诸葛亮到底算好人还是坏人？有一恶俗传与他有关，罗贯中说法相反

“人头祭”与诸葛亮

本文作者 倪方六

在中国历史上，东汉皇家人丁不旺，远没有西汉当年的盛景，末年还为董卓操纵。自群雄并起，魏、蜀、吴“三国鼎立”，永无东汉。再后，公元265年司马炎代魏建晋，并于公元280年灭掉吴国，进入了两晋时期。

接下来更乱，中国历史被小朝廷和割据政权控制，除了晋朝外，先后出现了十多个各自为政的小国家，即所谓“十六国”。到了公元420年刘裕废晋建、公元396年拓跋圭重建代国，同年易国号为魏，中国政权的区域统治才相对清楚一些，南北划江而治，南北分治形成。

这一段历史，史学界统称“魏晋南北朝”。

历史跨度一般认为从公元196年（东汉建安元年）至公元589年（隋开皇九年）南朝陈灭亡止，约四个世纪。

这一时期社会动荡，民间不安，“杀”气太重。

战乱频繁，政权不断更迭，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但特殊的社会环境也给黄河流域与长江流域、珠三角流域这些不同类型的文明的大碰撞，带来了机会，意外为中华文化的大融合、各民族的大整合作出了特殊的贡献。

从这点上来说，分裂分治也有积极的文化意义。

因为现实很残酷，很失望，人们便把幸福和满足，寄托给发神灵。这一时期神灵崇拜突出、佛道大兴，巫术淫祀活跃。人牲祭祀现象也表现出了多样性和复杂性，既有风俗所致人祭，也有战争杀戮、复仇杀祭，边疆地区现象更突出。

魏、蜀、吴三国中，数蜀国所处的地域文明程度最接近原始，人牲风俗也最浓。公元221年，刘备在成都称帝，续汉之大统，国号“汉”，史称“蜀汉”。

蜀汉地处西南蛮人的中心，本来就是活人杀祭比较活跃的区域之一，“人头祭”风俗特别盛行，猎取人头祭祀神灵现象在少数民族中间颇为常见。

传卡族这种祭俗，传与蜀国丞相诸葛亮（公元181年—234年）有关系，是其亡族诡计。

诸葛亮的简历网友应该都知道，其字“孔明”，号“卧龙居士”，汉人。诸葛亮是中国古代智慧人物的杰出代表，发生在他身上的许多智慧故事，至今民间有流传。在云南阿佤山一带，便有这样诸葛亮“计灭卡人”的传说。

诸葛亮在蜀国做丞相时，有一次来到卡人（应该是今爱尼族人，北方人眼里的“蛮子”）聚居地时，当地人向他要谷物种子，诸葛亮表面应下了，但使了个心眼，把种子蒸熟再给。

结果种子种下地后发不了芽，当地人就请教诸葛亮这是怎么一回事情。诸葛亮骗他们说，下种时要用本族人的头祭祀一番，这样才能感动稻谷神啊。

当地人依嘱而行，举行了人头祭，诸葛亮便送给他们正常的种子，结果当年获得了大丰收。

不知真相的卡人信以为真，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人头祭”风俗。实际上这是诸葛亮的一个计谋，想借此当地人互相残杀，将其灭绝。

诸葛亮与人头祭的传说见于《永昌府文征》：“当年孔明至其地，卡人求谷种。蒸熟给之，种不生芽。继而复请，孔明诳曰：‘非用人头祭之不可’，乃遵而祭之，更给与生谷。岁乃大熟，后遂永以为例。在武侯之意，是欲使其自相残杀，以灭其种。”

《永昌府文征》由民国要人李根源编纂，反映的是永昌郡历史和文化。

“永昌郡”是三国时官府名，辖今云南大理及哀牢山以西一带，正是当年“人头祭”盛行的地区。后来卡人首领觉得不对劲，这样每年都用本族人头祭祀，还不把人杀光啊，意识到这是诸葛亮出的损招后，卡人便起了复仇之心，专门猎取途经本地的汉人或陌生人的头祭祀稻谷神，出现了“猎头祭谷”的恶俗。

这么说诸葛亮是个坏人，但这个传说的真实性无从考证，不过倒是证明云南少数民族中间存在“人头祭”现象。因诸葛亮而起，显然不是事实，这可是史前人类就存在的一种风俗，有可能是诸葛亮利用了此风俗，但说是他的“发明”不免冤枉，也不应该是事实。

我分析，这或是他们忌恨身为汉人的诸葛亮带兵侵略他们家乡，而编出来的故事。另据《清稗类钞·饮食类二》所记，诸葛亮不仅没有使坏，让卡人自我斩首，反而用帮助他们改变猎首恶习——诸葛亮又是一个好人。

《清稗类钞·饮食类二》“馒头”条称：“馒头，一曰馒首，屑面发酵，蒸熟隆起成圆形者。无馅，食时必以肴佐之。后汉诸葛亮南征，将渡泸水时，土俗杀人首祭神，亮令以羊豕代之，取面画人头祭之。馒头名始此。”

元末明初人罗贯中《三国演义》中，对“诸葛亮与馒头”的关系，又从新的角度进行了戏说。第九十一回《祭泸水汉相班师，伐中原武侯上表》，录抄如下——

却说孔明班师回国，孟获率引大小洞主酋长及诸部落，罗拜相送。前军至泸水，时值九月秋天，忽然阴云布合，狂风骤起；兵不能渡，回报孔明。孔明遂问孟获，获曰：“此水原有猖神作祸，往来者必须祭之。”孔明曰：“用何物祭享？”获曰：“旧时国中因猖神作祸，用七七四十九颗人头并黑牛白羊祭之，自然风恬浪静，更兼连年丰稔。”孔明曰：“吾今事已平定，安可妄杀一人？”遂自到泸水岸边观看。果见阴风大起，波涛汹涌，人马皆惊。

孔明甚疑，即寻土人问之。土人告说：“自丞相经过之后，夜夜只闻得水边鬼哭神号。自黄昏直至天晓，哭声不绝。瘴烟之内，阴鬼无数。因此作祸，无人敢渡。”孔明曰：“此乃我之罪愆也。前者马岱引蜀兵千余，皆死于水中；更兼杀死南人，尽弃此处。狂魂怨鬼，不能解释，以致如此。吾今晚当亲自往祭。”土人曰：“须依旧例，杀四十九颗人头为祭，则怨鬼自散也。”孔明曰：“本为人死而成怨鬼，岂可又杀生人耶？吾自有主意。”唤行厨宰杀牛马；和面为剂，塑成人头，内以牛羊等肉代之，名曰“馒头”。

据说，蛮人当时很感谢诸葛亮的恩德，还在当地给他立了“生祠”，“四时享祭，皆呼之为慈父。”而联系其征战过程中“祭风破操”的史实，诸葛亮身上也兼有巫师的角色，人们将“人头祭”与他联系起来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