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盗墓日记:看看日本人当年在中国是咋“摸金”盗宝的
日本人在华“盗墓笔记”
本文作者 倪方六
日本大谷探险队第三次西域“探险”活动,从1910年(宣统二年,日明治四十三年)8月开始。
这一次,橘瑞超差点丧命于西域。其在《中亚探险》一书中几次写到了死。在试图从一结冰处穿过时,结果踩破了一块薄冰,“如果我是一个胖子,或体重较重,肯定淹死在水底了。这次捡了一条命,还多亏我个子小。”
橘瑞超在吐鲁番盗掘了阿斯塔那墓地,盗得一批汉文书和织锦。随后南下,再次进入罗布泊沙漠,在楼兰发掘遗址调查若羌后,到达且末。

1911年(宣统三年,日明治四十四年)2月,橘瑞超从且末北上,他与当年的渡边信哲一样,也花了22天时间纵穿了死亡禁地塔克拉玛干大沙漠。途中,因为缺水,几乎死掉。但他仍不死心,之后又从于田进入西藏北部,计划翻越藏北高原,穿越无人区,进入甘肃。但在穿越途中,驮队牲口因高山病全部死亡,最后橘瑞超只好丢弃行李,逃回于田。
当时,远在日本国内遥控指挥的大谷光瑞与橘瑞超失去联系,派出名为吉川小一郎的队员前来敦煌寻找他。橘瑞超与吉川小一郎在敦煌会面后,从王圆箓那里骗得了近500份写本经卷及其他敦煌文物后,又与吉川小一郎一起,流窜到吐鲁番一带。
这之后,也许预感到不会再有机会,他们的盗掘活动比前两次更疯狂。1912年(民国元年)3月15日,橘瑞超与吉川小一郎来到一个叫“七克台”的地方,次日即雇人对附近遗址、古墓进行了大范围的盗掘。

下面是笔者从吉川小一郎事后在日本出版的《支那纪行》中摘录的部分日记。这些日记,比现在流行的盗墓小说要真实、精彩多了,笔者根本不需要再作任何文字上的说明,读者便能读到原汁原味的日本人西域版“盗墓笔记”——
三月十六日(星期六)
带民工17人前往东南1华里的古城遗址。发掘结果, (从墓里)获得回鹘文残片,以及怀孕而死的一具女尸,还有狗骨架。
……
三月二十四日(星期日)
雇用12个民工发掘东北1.5公里处的唐代古墓。下午考察了西面1.5公里处的古塔遗址,现在保存有3层,北面和东面有佛龛,到处可以看到残存的壁画。发掘结果,古墓出土陶器数件,古城出土回鹘文纸片、壁画残片和开元通宝14枚。
三月二十五日(星期一)
上午,收购古文书。下午,发掘东北二三华里处的古墓。出土唐代的衣服残片和鞋子。昨天发掘的墓葬是6座,决定明天继续发掘。

三月二十六日(星期二)
进入新疆以来,第一次下小雨。当地人对掘墓感到害怕,因此打算尽快完成发掘工作,离开这里。今天二堡附近的古墓出土陶器30余件,还有许多文书、绢片、笔等。另外,三堡也出土少量文书。
……
三月二十七日(星期三)
今天发掘墓葬4座,二堡3座,三堡l座。二堡出土陶器数件,珍珠40颗,三堡出土铜镜1面、笔1支、陶器数件、唐代文书数件、唐代绢画残片等。非常高兴。晚上,从吐鲁番运来了板材。长7尺、宽9寸、厚l.5寸的板材,价值55钱。木匠一人手工钱50钱,帮手一人20钱。赶做箱子。
三月二十八日(星期四)
早晨雇用4名木工赶做行李箱。派15个人在三堡发掘,获得出土品若干。派12个人在二堡发掘,所获很少。三堡村长来提出停止挖古墓。决定明天停止三堡的发掘。
三月二十九日(星期五)
派5个人在二堡发掘,所获很少。
三月三十日(星期六)
雇用木工2人,制作装出土古尸的箱子。派7人在二堡发掘,所获很少。有当地人来卖,好像是唐代的东西,共二卷,一卷要价600两,对之哑然。

三月三十一日(星期日)
和橘氏一起,携带箱子收取二堡出土的古尸。一具成为木乃伊;一具形体完整,实已腐朽,衣服里面只是骨架;一具看到的就是骨架,收取了其中完整的一具。在此详细描述一下古墓及墓室内部的情况:
墓区以砾石象征性地摆围成一个个正方形或长方形的坟院,一个坟院内一般有二三或四五座墓葬,地表有馒头形的封土堆。封土堆地下深10余尺,有的深二三十尺,有墓室。从地表进入墓室有宽2尺的斜坡式墓道。墓室前部有宽2尺、高3尺的门洞,墓志放在这里,还有的墓志埋放在墓道入口处的左方。
死者大部分横陈在墓室内,使用木棺的可能限于高贵者或富豪。出土了许多古文书,记载着当时的各种事件,据此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有的木棺涂过彩,上面保存有绘画,我们收集带上,供进一步研究参考。在木棺或死尸上面高约2尺的墓室顶部,钉有绢画,绘人首蛇身的神像。绢画的大小与木棺相近,由于其钉腐朽脱落下来,覆盖在死尸或木棺上面。
墓内多为夫妻合葬,有的小孩置于双亲枕边,还有的随葬着小孩衣服、玩具、轿子等。达官贵人们在世时的一些文书被卷放入棺中保存着。死者头端木制的餐具内放置着水果、粟、馒头及泥俑等。古尸双脚直伸,两手内握有杵形的小木棍,眼上有穿凿小孔的薄片状铜眼罩,脸上覆盖锦质覆面。权贵们墓室门洞左右两侧开凿有耳室,放置各种随葬品。
……
雇用木工5人赶做行李箱。在二堡、三堡所获发掘品,装了两马车,晚上派人护送前往吐鲁番。
……
五月十日(星期五)
冒着炎热,终日发掘,所获甚少。
……
五月二十日(星期一)
发掘东南约8华里处的唐代古墓。9座墓内,尸体因潮湿而腐朽,得陶器少许。似已被前人掘采过。
……
六月十四日(星期五)
李(指李毓庆,从日本带来的中国籍助手)从三堡收集古尸回来。带来石雕佛像,购入高昌故城出土的石碑。
……

六月十六日(星期日)
收藏好唐碑。做好准备工作,出发去海子、古城子等地调查。
……
九月十日(星期二)
据说德意志的勒柯克、巴图斯等5人曾来当地发掘,收购古物。今天率13人发掘城东古墓,毫无所获。下午,随李氏考察附近古城遗址内外。
九月十一日(星期三)
率18人发掘城内,无所获。炎热,中午躲藏在屋内。
九月十二日(星期四)
在城内监督发掘约5个小时,不堪酷暑。无所获,摄影2张。
……
十月二十二日(星期二)
雇用12个民工,发掘三堡的古墓。获得唐代的衣物(刺绣)。因为民工注意发现金银,监督要细心。
十月二十三日(星期三)
雇用12个民工,在三堡发掘。出土唐代武则天长安年间的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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