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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成都现龙凤合葬墓,墓主却是俩男人,揭开700年前感人往事

我要新鲜事2023-04-20 13:39:381

文|李冕智

编辑|林画


2013年夏天,成都东郊一处工地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建地铁。

随着挖掘机摇臂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裸露在地表的坑道越挖越深,已然初具规模。

忽然,挖掘机的铲斗似乎遇到了硬茬,僵直在地面,无法继续下挖。一旁的工人以为挖到花岗岩之类的坚硬物,赶忙上前清理。

可当工人们将石块表面的土渍清理后,却发现所谓硬物根本不是什么花岗岩,而是一些刻有瑰丽纹路的青石。

经验老道的工头打量后判断,这回恐怕是挖到古墓了。工地负责人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通知当地文物局前来查探究竟。

未曾想一探之下,竟在这一带发现了一片太监古墓群,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其中居然还有一座龙凤合葬墓,而墓主人居然是两个男人!

那么,这片古墓群是什么朝代的?龙凤合葬墓为什么会是两个男人?墓主人是何身份?

接下来请听笔者娓娓道来。

意外发现的墓葬群

赶到施工现场后,考古人员们立刻对挖掘中出现的硬物进行勘察。

根据其表面的花纹,考古人员确定这是只有墓葬才会使用的纹路,从纹路表面的腐蚀程度以及规制,大抵可以判断这是一座明代墓葬。

得出结论后,文物局当即联系相关部门,将地铁开发工作暂时搁置,优先对古墓进行保护性发掘,并成立专业考古队执行任务。

一切准备就绪,在发掘前,考古队员们皆是心潮澎湃,因为由建设地下铁路而挖到古墓这种事,并非第一次发生。

比如说陕西西安曾在2006年开始规划建设四条地下铁路,我国地铁线路的平均建设周期是四到五年,所以哪怕是四条地铁,在几乎同时开工的情况下,也不需要花费太长的时间。

可是,西安为了建设这四条铁路,却足足花费了12年,直到2018年才全线通车。

原因在于,在建设过程中,施工队在西安地下挖出了上千座古墓,活生生挖出了半部中国古代史,其实这也得益于西安十三朝古都的身份,其深厚的历史底蕴令人难以忽视。

成都同样是一座文化古都,历史上曾七次被设为都城,例如蜀汉、成汉、大西农民政权,都将此地视为政治文化中心。

正因为有此先例,所以考古队员们产生莫名的预感,认为这一次会有特别的发现。

利用精密的考古仪器,考古队员们小心翼翼地将覆盖在墓葬顶部的沙土清理干净,整座墓葬的轮廓随之显现。

可还未等考古队员们进入墓室内清点文物,他们便在这座坟墓相邻处发现了另一座墓葬,而且规模有过之而无不及。

怀着激动的心情,考古队员们继续进行横向勘测,结果居然一连串发现了十三座古墓!

由于古墓的排列较为规整,所以专家判断,这应该是属于同一时代的墓葬群。

中国古代向来提倡“事死如事生”,所以比起西方,中国的丧葬文化发展更为精致,并延续了现实社会的等级制度,天子、诸侯王、士大夫乃至于地方乡绅,都有一套完整且合乎礼制的丧葬标准。

所以在考古过程中,考古人员们往往通过墓葬的规格,便能推测出墓主人的真实身份。

在正式打开墓葬前,考古队员率先对墓室外围镌刻的浮雕进行研究,尽管年代久远,但考古队员们依旧可以清晰辨认出,墓室的砌砖和石条上金龙盘旋,彩凤环绕,好一幅龙凤呈祥的场景,栩栩如生,令众人叹为观止。

在等级森严的封建时代,有资格在墓葬中雕刻龙凤的,无非就是王公贵族,难道这片墓葬群来自皇室?

专家们率先排除了明代蜀王陵的说法,因为明蜀王陵早在1958年修建东风渠时便被发现,位于四川省成都市龙泉驿区十陵街道办正觉山山麓附近,如今早已建成博物馆供人参观。

难道说是明代晚期割据政权留下的墓葬?

可明清交际之时,在成都立足的割据政权恐怕只有张献忠建立的大西。

史料记载,张献忠死后,其部下“以锦褥裹尸,埋于僻处,而遁”,尸首不知去向,只有在西充凤凰山留下一处衣冠冢,所以也可以判断该墓葬群与张献忠无关。

为了揭开其中隐藏的真相,跃跃欲试的考古队打开了墓室,一探究竟。

龙凤合葬之谜

进入墓室,印入眼帘的是成排的陶俑,考古队员们轻手轻脚地将它们一一搬出,先后大概有两百多个。

陶俑以人物为主,其中还不乏文官武将造型的陶俑,表情栩栩如生。

要知道,普通老百姓可没有资格在墓内放置陶俑,根据这些陶俑的做工精细程度,足见墓主人身份之特殊。

随后考古人员发现,墓室内由封门石、外八字墙、前室、后室和壁龛组成。

其中还有仿木结构建筑,在仿木质建筑所造的屋檐上,屋脊两端可见清晰的龙头形纹样,而圆形瓦当和滴水均饰有精美的花朵,这些特点都与正觉山山麓附近出土的明蜀王陵相吻合。

尽管墓室的规模比起蜀藩王墓小了不少,但极有可能是郡王墓、郡主墓或是县主墓。

可是,考古人员的好心情随着探索的深入,也就戛然而止了。

除了陶俑外,主墓室的陪葬品显然都被盗墓贼洗劫一空,在墓室的不同角度不同方向,都能找到大小不一的盗洞。

很显然,光顾此处墓葬的盗墓贼来自不同时代,有的使用较为原始的洛阳铲,也有的使用钻机、砂轮,他们采用暴力开棺的方式,把原本精美的棺椁撬开,留给考古队员们一地狼藉。

考古队员们一连打开了七座墓室,可结果都是一样,盗墓贼将这些墓葬一一光顾,而剩下得六座墓葬,则因各种原因坍塌,恐怕墓室内的文物早已毁坏。

考古队员们虽然有些气馁,但本着专业精神,他们还是默默地开展文物修缮和保护工作。

一晃眼半个月过去,考古队将墓室中残存的瓷器碎片、首饰等零散物件大致整理完毕,本以为除此之外再无更多收获,可万万没想到,随着八号墓室的启封,事件引来了转折。

当考古队员进入八号墓室后发现,虽然墓室内较为凌乱,土块砖石散落一地,可墓室内的陪葬品却保存相对完好。

专家推测,四川属于地震多发区,或许是地质活动令墓室周边环境出现变化,将墓室入口封死,盗墓贼见状只得知难而退,与此同时,由于地震强度不高,所以墓室内部并没有遭到严重破坏。

这一发现令考古队欣喜若狂,经过细致地发掘,考古队员们将墓室内的陶俑、玉带、玉镯等陪葬品相继取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对保存完好的鎏金银爵。

所谓“爵”,最早发现于夏朝,在夏商周时期颇为流行,用于饮酒,随着时代的发展,青铜爵器逐渐演变为祭祀用的礼器,在使用时有严格的等级划分。

时间来到封建时代,在饮酒器皿方面,匠人们开发出更新颖的器皿造型,爵也逐渐被束之高阁,往往只有在皇家贵族的祠堂或墓室中可以看见。

鎏金银爵的发现,令专家们再度产生疑惑,墓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能将一对鎏金银爵带入墓室!

不仅如此,八号墓室的规格也与其他墓室有所不同,更像是一座龙凤合葬墓,或许这是一对身份尤为显赫的夫妻。

打开棺椁后,果不其然,棺内一共有两具尸体,在数百年岁月的洗礼下,尸体早已腐烂得面目全非。

经过现代医学检验,检测人员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两具尸体居然都是男性!

这一发现令考古人员们大跌眼镜,哪怕是在今天,同性恋在中国依旧是不允许到登记结婚的,更遑论在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中国古代。

恐怕只有社会风气较为开放糜烂的东晋,才对同性恋有所包容,否则在其他朝代,同性恋者都是受人唾弃不齿的存在。

这一发现令专家们兴致大增,倘若墓主人真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而且还敢明目张胆地合葬,那对于历史学家研究明代四川的社会风尚,将带来不可估量的考古价值。

随后,专家们开始遍览典籍,试图在浩如烟海的史料中,寻找到此处墓葬群的蛛丝马迹。

终于,专家在《新唐书》中查到,此处原名为摩诃池,《新唐书》卷二百二十二《南蛮传》记载:

“蜀孺老得扶携悉入成都,阊里皆满,户所占地,不得过一床,雨则冒箕(jī)盎(àng)自庇。城中井为竭,则共饮摩诃池,至争捽溺死者,或筥沙取滴饮之。”

早在隋朝,摩诃池便已存在,作为一处蓄水池为当地百姓提供充足水源,活人无数。

沧海桑田,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摩诃池的水源也逐渐干涸,及至1385年,明太祖朱元璋将其子朱椿封至蜀地就藩,蜀王朱椿便顺势将大半个摩诃池填平,在后蜀宫殿遗址上建成了蜀王府,摩诃池就此被纳入宫苑。

1914年,也就是民国三年,摩诃池被四川军阀彻底填平作为演武场,千年前那个波光粼粼,游鱼直视无碍的摩诃池,以及它的名字,便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如此看来,这位疑似有“龙阳之好”的墓主人,与蜀王关系匪浅。

不过,这一推测被接下来的发现彻底推翻,因为在考古队清理出的陪葬品铭文以及墓志铭中记载,墓主人其实是两名太监,而从周边居住的老人口中,考古队还得知了摩诃池的另一个名字——公公坟。

与此同时,专家们发现,出土的陶俑几乎都是无须的形象。

在古代,男性多以蓄须为风尚,比如大名鼎鼎的关羽,就因其蓄有长须,被人誉为“美髯公”。

因此,往往只有太监这种阉人,因缺乏雄性激素,使用无法留须。

紧接着,专家根据两名太监的名字“魏玉”和“阮英”,得知了一段令人动容的往事。

太监的友谊

成化十四年(1368年),陕西潼州天降大旱,万亩田地化作焦土,百姓颗粒无收。

在生产力较为落后的古代,哪怕是太平盛世,老百姓在天灾面前也毫无抵抗力,一场大旱、一场洪涝,便能令无数小农家庭家破人亡。

出生在贫穷家庭的魏玉和阮英,在时代的洪流下,同样身不由己。

倘若继续留在家乡,到头来大概率落得饿死村口的下场,或是接受父母的建议,入宫当太监,兴许能搏出一条生路。

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人?谁又愿意自家儿子变成无根之人?可为了在那人食人的饥荒中活下去,入宫或许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魏玉和阮英作出了相同的决定,一刀挥向自己,同样也斩断了后代。

在那个外科手术落后的时代,哪怕是由经验最充沛的阉役操刀,阉人在手术后的死亡率依旧居高不下,究其原因是止血和消毒技术的落后。

史料记载,被阉割后,阉人需要在蚕房中待上数天,倘若存活下来,才能成为太监。

所以,魏玉和阮英称得上是福大命大之人。

一入宫门深似海,其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稍不留神便会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饶是如此,魏玉和阮英依旧捱过了重重阻碍。

由于两人入宫前都是潼州人,人生经历大致相同,所以两人称得上十分投缘,也就在宫中共事的过程中逐渐熟络起来,引为知己。

而随之而来的任免,令两人的关系又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明朝初年,明太祖朱元璋将自己的诸多儿子分封到全国各地就藩,与过去的分封制不同,除了燕王、宁王等驻守边疆的藩王,其他藩王的私人武装力量较为薄弱,说起来与汉武帝推恩令后的郡国并行制类似。

饶是如此,藩王的存在还是在一定程度上威胁到中央集权,比如燕王朱棣,因不满其侄子建文帝的统治,于是发动了靖难之役,一路从北平打到南京,加冕为皇。

朱棣篡权夺位后,通过自身经验,更是意识到藩王造反对皇位的威胁。

为了避免后世藩王复刻自己的经历,朱棣效仿建文帝继续削藩,并推行一系列措施,将藩王的威胁降至最低,其中便包括派遣太监到各个藩王封地进行监视。

由于资历颇深,魏玉和阮英被皇帝派遣至蜀王府巡视,直至病逝,两人都未能回到京城,也没能回到家乡潼州。

不过,与历史上那些臭名昭著的太监不同,魏玉和阮英完全没有刘瑾、八虎那样的野心,他们在任期,帮助当时的蜀王兴修水利,改善民生,做了不少利国益民的好事,也算是留下美名。

而两人的交情日渐加深,成为类似亲人般的存在,所以两人死后在蜀王府附近的摩诃池合葬,也好在黄泉路上做个伴。

时隔数百年,人们依旧能从这段往事中,感受到点滴温暖,这是历史的厚重,也是人文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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