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中将郑维山打仗有多猛?毛泽东:南有许世友,北有郑维山!
在众多开国将帅中,善于打恶仗、硬仗的大有人在,比如彭德怀、刘伯承、徐向前、粟裕、许世友、王近山等,而本文要介绍的这位开国中将,虽名气不如以上各位,可打仗毫不逊色。
他就是许世友的同乡郑维山。郑维山打仗有多猛?李先念曾如此评价他:“郑维山不是能不能打仗的问题,是能打大仗、打恶仗的问题!”聂荣臻元帅曾说郑维山:“打仗心细如绣花”;而毛泽东同志更是不吝美誉:南有许世友,北有郑维山!
在一次硬仗来临之前,郑维山提出了自己大胆的作战方案,许世友十分犹豫,沉默不语。于是郑维山坚定地说:错了杀我的头!许世友感慨:你比我胆大!那么此战结局如何?
(一)霹雳战将
开国上将许世友以打仗不要命著称,而他的这位老乡也不遑多让,特别善于打恶仗、硬仗,被誉“霹雳战将”。
1915年8月,郑维山出生于湖北省麻城县乘马区屋脊洼村(今属河南省信阳市新县),他跟许世友是一个县的。
郑维山自幼家贫,小时候只读过一年私塾,便回来给地主放牛了。麻城是著名的将军县,也是历史上著名的黄麻起义的发源地,有着优秀的革命传统。郑维山的父亲就参加革命很早,受父辈影响,郑维山自幼就接受了革命思想。1927年,黄麻起义后,12岁的郑维山便加入了童子团,并任分队长。他站岗、放哨、查路条,替父亲为地下党送信等,干得有声有色。
自古英雄出少年。1930年3月,14岁的郑维山便担任赤卫队副指导员,同年6月,他带领70多名赤卫队员编入中国工农红军第一师,正式加入了红军。参加红军后,郑维山从头做起,先当了个小小的传令兵。不过这也够幸运了,因为他当的是红一军副军长徐向前的传令兵。因此,一开始,郑维山便得到了传奇将军徐向前的点拨和提挈。
不久后,郑维山便因出色的表现,不断“升迁”,被调红四方面军总部通信队,历任班长、分队长、指导员等,参加了各个级别的战斗和鄂豫皖苏区第一、二、三次反“围剿”。他在18岁之前,便参加过著名的黄安、苏家埠等战役,以及枣阳、新集、漫川关等战斗,均有英勇表现。
1933年春,郑维山参加了红军反敌三路围攻作战,由于表现突出,升任红9军27师81团政治委员。同年底,又被调任红9军27师政委,18岁的小伙子已成为威震川陕的少年猛将了。
此时的郑维山用战功赫赫来形容毫不为过。1934年春,郑维山又以红30军89师政治委员身份,参加了反四川军阀刘湘“六路围攻”的西线防御作战;8月,他随主力过草地北上,率部参加了著名的包座战斗。当红四方面军发起仪(陇)南(部)战役时,郑维山率部向四川军阀田颂尧盘踞的盐井发起进攻。他以猛打、狠追之势横扫南部以东地区,夺取了盐井,歼敌3000余人,打垮田颂尧4个团,获得辉煌胜利。
1934年11月,红30军为加强突击围剿,将本军三个有荣誉称号的主力团,即“能攻钢军”第263团、“能守钢军”第268团和“夜老虎”第265团,编为第88师,郑维山则出任该主力师的政委,先后率部参加了强渡嘉陵江、北川土木、江油中坝等战役;之后,他随红四方面军返回草地南下,先后参加绥靖、崇化、丹巴、懋功战役和天全、芦山、雅安、邛崃、大邑战役及百丈关决战等。
年方19岁的郑维山,已经身经百战,可比历史上任何时代的勇将了。
长征途中,郑维山三次爬雪山、三次过草地、两次率部迎接兄弟红军会师;长征结束后,他随西路军渡过黄河参加西征,血战河西走廊。西征失败后,郑维山像其他传奇将军一样,也是以顽强的革命精神,只身讨饭回到延安,继续革命。
需要指出的是,郑维山在各个阶段都是善打硬仗的,特别是在关键时刻、危急关头,他敢于挺身而出,勇于担当,行事十分果断,被誉霹雳战将和铁血将军。
比如在长征前,红军围歼国民党军35军战役中,按命令,郑维山88师的任务是,“在新保安的西面围堵敌人,东面、东南面如有敌人不归他管”。但当时敌104军西进接应敌35军,形势对我十分不妙。如果郑维山只管自己的二亩三分地,红军将陷入不利局面。
此时的郑维山审时度势,不待上级指示,果断下令分兵东进阻敌,断敌两军会合。这样以来,郑维山部不仅要两面受敌,且他本人也属“自作主张”、“擅自行动”,有违抗军令之嫌。于是部下都提醒他,要慎重考虑。因为,如果冒险成功,也许没有什么;而一旦有什么闪失,他“就要担负违令抗命的罪责”。对于大多将领来说,是不敢这样冒险的。
但面对严峻局势,郑维山当机立断:“没什么,听我命令!如果出意外,我全部担责,要杀头杀我的!”
结果他“赌”对了。自古以来,那些最有气魄的将帅都是这么干的。军人虽然以服从为天职,但也不能太刻板了。因为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在远方指挥的上级未必能掌握太准确的信息;战争的胜负,相当大程度上要取决于指挥官的灵活的临时发挥,如果太唯令是从的话,必然要失去战机,甚至导致失败。而敢于“抗命不尊”的将领,不是谁都能胜任的。
左为郑维山
(二)许世友:你比我还大胆
抗日战争时期,郑维山在抗大毕业后,先后任晋察冀军区军政学校主任教员、抗大二分校副校长等。此时的他因表现突出,受到聂荣臻的赏识,又调任第四军分区司令员兼行唐指挥所总指挥等,领导该区军民参加了百团大战和历次反“扫荡”等抗日斗争。
解放战争时期,郑维山任张家口卫戍司令员、军区司令员、军区第二兵团三纵队司令员、第一野战军第19兵团第63军军长等,他率部在血战张家口、鏖战清风店、解放石家庄、解放大西北、平津战役等多场战役中都有优秀表现。
关于郑维山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的事迹不再详述,且看他在抗美援朝战争中的一次神奇发挥吧,这是让军事天才、开国上将许世友,以及上将李天佑、中将李成芳、中将杜义德等大英雄都自叹弗如的一次“大手笔”……
1951年,郑维山任兵团副司令员兼参谋长,同司令员杨得志一起率志愿军19兵团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他在第五次战役、铁原反击战、开城保卫战等重要战役中都曾立下赫赫战功。
1952年5月,20兵团司令员杨成武回国养病,彭德怀点将郑维山到20兵团出任代理司令员。1953年5月,在金城反击战中,郑维山亲自策划指挥3500人大潜伏,开创了现代战争中大白天大规模潜伏作战的范例。
当时在金城地区,美、韩联军在以883.7和949.2阵地,以及十字架山三处制高点为基础,组成了一个突入我军阵地的一枚“楔子”。就是说,我军阵地成了一个“凹”字形,而美军阵地明显成了“凸”字形,且突进来的阵地宽约20公里,纵深约9公里,美军居高临下,可以俯视志愿军纵深10多公里的阵地和前沿部队,他们时不时用炮火袭击我军,情况对我军十分不利。
郑维山观察了这个阵势之后认为,必须要拔掉这个楔子,才能摆脱我军的被动局面。
但是这个难度非常大。十字架山高600多米,位于北汉江西岸,以主峰为中心,向外伸出四座大山梁,故名十字架山。此山是敌人东线最坚固的防御阵地,构筑有交通壕、盖沟、坑道,设置有铁丝网、地雷区等。尤其是十字架山主峰阵地,构筑了三层坑道,上下坑道用旋转式木梯相通,浑然一体,形成完美的立体防御系统。
而守备在此的敌军也不是寻常之辈,是韩军著名的第8师21团。其总统李承晚到此视察时,曾说这里是其“首都高地”、“京畿堡垒”、“汉城屏障”。
总之,十字架山可谓固若金汤。关键,美军还有飞机助阵,如此上下联合,相互关照,我军想拔掉这个楔子,可谓难比登天。
然而没有什么可以难倒志愿军的。此时司令员郑维山提出了他的大胆想法,就是用潜伏战法。当然这也是我军惯用的招法了,比如长津湖潜伏战等。但潜伏战,首先得有地方可以潜伏。
郑维山发现,在敌人883.7阵地前恰好有一片森林。如果能在森林里潜伏数千人的兵力,便可寻机打掉敌军在此驻守的一个团,那么敌我双方的局势将发生根本转变。
在战前的会议上,郑维山提出了自己的作战方案。当时参加作战会议的还有第三兵团司令员许世友,以及李天佑等多位名将。当郑维山提出自己的潜伏计划时,大家都保持沉默,没有人表示赞成的。即便是以作战大胆著称的许世友也脸色沉重,默然无语。
于是郑维山再次强调了此次潜伏战的可行性。大家便展开了分析讨论,都以为这个潜伏计划真的太冒险了。敌军阵地前有一片森林是不假,但森林已经遭到敌军凝固汽油弹的焚烧了。很明显,敌人已经预料到我军会实施潜伏作战,因此不惜毁掉树林。如此被破坏严重的森林,你直接投入数千兵力进行潜伏,是很容易暴露的,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有危险。
然而,郑维山认为,即便如此,这次潜伏战仍是可行的。其一,森林虽被敌人烧过,但并没有成为不毛之地,树林里仍有些树木存在,那些残枝败叶仍是一种不错的掩体;其二,正因为敌人焚烧了森林,认为此处不可再用于潜伏了,所以他们才会掉以轻心,不假防备。因此我军正好利用这个机会。这也是攻其不备,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的策略!
郑维山说:“当然,大潜伏也是大冒险,但敌军未必能想到我们会冒险!”
会议上,郑维山甚至拍了桌子,斩钉截铁地说:
“这一战我必须打!打错了我负责,杀头算我的!”
面对郑维山的决绝,资历更深的许世友也是叹服不已,只有做了让步:
“嘿嘿,我许和尚天不怕地不怕,打仗够大胆,可你郑老弟比我还要大胆!”
(三)十字架山战役
于是一切按郑维山的来。
1953年6月9日晚,郑维山下达命令,由张祖谅指挥的60军180师的15个步兵连、4个机枪连,4个营和一个团指挥所,共3500人,向距离敌人200米处的树林里开始秘密潜伏。截止到10日凌晨4点,志愿军所有部队潜伏到位。
200米已经是个非常近的距离了,有一点动静,甚至你打个哈欠,咳嗽一声都可能被敌军发现。尤其是,跟长津湖战役的冰天雪地正相反,6月份的朝鲜,天气酷热,树林里犹如蒸笼,还有不少蚊子、毒虫之类,在这样的条件下埋伏,其难度可想而知。
然而,对于这些恶劣条件,广大志愿军战士毫不在乎。那时邱少云已经牺牲半年多,他的精神在鼓励着大家。是啊,邱少云连烈火烧到身上都不怕,我们还怕这些蚊虫叮咬吗?一定要完成这次潜伏任务!
需要指出的是,这次打潜伏的180师,曾在之前进行的第五次战役中打了败仗,损失惨重。曾有不少将领都建议取消180师的番号,但郑维山坚决拒绝。他相信180一定会吸取教训,打个翻身仗,为自己挽回荣誉的!因此,这次任务郑维山便坚决交给了180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将军深知此理。当然180师也必须要拿出自己的信心和勇气了。
就这样,战士们一动不动地在这个破败的森林里潜伏了十几个小时,一直到晚上8点。
进攻发起前,我军首先用大炮向敌军阵地纵深处猛轰一阵,先转移敌军注意力。当敌人头蒙之时,我潜伏部队180师3500人突然从森林里跃起,如猛虎出山一样,兵分13路,从各个方向对着敌人阵地汹汹杀来!
真如天兵从天降,面对志愿军的雷霆行动,韩美联军立马傻了,一个个如惊弓之鸟,丧家之犬,纷纷溃逃,抱头鼠窜……
此战,志愿军180师十分顽强,战士们没有辜负郑维山将军的期望,一个个如生龙活虎,奋勇杀敌,一雪第五次战役失败之耻,打得十分得劲,仅用了不足一个小时,便将敌883.7、902.8和97高地全部拿下!
6月11日凌晨,天大亮后,敌军又卷土重来,进行反扑。因为当时朝鲜战场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双方正要谈判,谁在战场上掌握主动权,谁在谈判桌上说话就有分量。因此敌人反扑得也很凶。
然而,失去阵地后的敌军没有了优势,志愿军180师和后续援军早就修好了野战工事,战士们再接再厉,打退了敌人多次进攻,没有给敌人任何翻盘的机会。
美国指挥官泰勒中将恼羞成怒,欲最后一搏攻下我军阵地时,敌人十字架山防线传来消息,十字架山已被我67军拿下!至此,敌人吹嘘的固若金汤的“京畿堡垒”、“汉城屏障”全被郑维山部攻克。
美韩联军再也没有招架之功,仓促炸毁了北汉江的6座桥梁,全线溃逃……
郑维山的20兵团在整个夏季反击战中,歼敌14000余人,取得辉煌胜利。特别是在十字架山战役中,郑维山用险招,打了一个漂亮的潜伏战,为之后的金城战役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打下十字架山,使汉城失去了一个重要屏障,也让美韩联军认清了整个战局的形势,为一个月后《朝鲜停战协定》的签订增加了一个重量级砝码。
郑维山在朝鲜战场上功绩显著,后被朝鲜方面授予一级国旗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到1955年,这位霹雳战将又被授中将军衔。
关于郑维山将军的事迹还有很多。令人称道的还有,他对儿子的教育上。他的两个儿子都是军人。一次,他的二儿子郑伟卫所在部队将要赴边疆参战时,儿子对父亲说:“个别人,知道要打仗,老早就通过关系往外调了。”
郑维山严肃地告诉儿子:
“临战脱逃,应该枪毙!大丈夫为国尽忠,天经地义。不要说调走,连这个念想都不能有!”
将军这话掷地有声,让自己的儿子丝毫不敢有什么想法。
1996年,已经81岁的郑维山,对新任师长的大儿子郑勤讲了这样一段话:
“第一,带兵的人首先要爱兵,严就是爱。第二,要求别人做到的,自己首先要做到。光喊'给我上’不行,必须敢喊'跟我上’。不然,部队不会有战斗力的!”
将军这话更是气贯长虹,让儿子倍受鼓舞。当然郑勤没有辜负父亲的苦心,他表现也十分优秀,历任军区副参谋长,陆军第65集团军军长,军区副司令员等,2004年被授少将军衔,2009年又晋升为中将军衔。
郑维山将军也比较长寿,他于2000年5月9日在北京逝世,享年85岁。将军千古!
(文/说历史的女人·夏日漱冰)
参考史料:
1:《郑维山传》
2:《郑维山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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