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再道打仗有多猛？指挥所被日军包围，陈再道：我这把枪还没开过荤！于是连开20枪

（说历史的女人——第68期）

1955年中南海授衔的57名开国上将中，论能打，陈再道无疑排在第一梯队，那么陈再道打仗究竟有多猛？他同另一位非常能打的开国上将许世友并称“双罗汉”，还被陈毅元帅誉为“再道之勇”！

作为陈再道，右为许世友。并称“双罗汉”！

（一）“少林弟子”

说起少林弟子，开国上将许世友算一号。他小时候到少林寺呆过8年，学到不少少林真功夫，可以说是位少林寺俗家弟子。后来他打仗时，仗着一身少林功夫，经常拿把大刀跟敌人玩命，一番大侠的气势，威震四方。那么陈再道怎么能跟少林弟子拉到一起呢？还真能。

其实陈再道跟许世友也算是老乡。许世友老家河南新县许家洼，其实在历史上曾属湖北省麻城县，而陈再道老家就在湖北麻城，而且两人只相差3岁，早年在麻城参加革命（二人都曾参加过著名的黄麻起义），很早就遇到了，哥俩相互切磋切磋武艺是很有可能的。那么，许世友的少林功夫是不是可以教给陈再道两招？那是一定的。不过，陈再道的少林功夫还真不是许世友传授的，他另有名师，而且也是正儿八经的少林弟子。

陈再道故里

陈再道1909年出生于麻城乘马岗镇程家冲，其身世之苦，比许世友也好不到哪去，3岁时，父亲因痨病去世，跟着母亲长大；后来母亲去世，姐姐照顾他；再后来姐姐也去世了，他就没人管了。陈再道自小就比较顽皮，调皮捣蛋，这样的孩子如果没人管，就容易学坏。其实陈再道小时候就不爱读书，经常“逗地主”玩，扒地主家的水田，偷挖地主家的萝卜之类，把地主气得不轻。不过陈再道究竟是没有学坏。因为他并非彻底没人管，还有一个人管他。

他就是陈再道的叔父。陈再道的父母和姐姐相继去世之后，主要是由其叔父照顾。叔父开始还是想让这个侄子学点文化的，于是就送他到程家祠堂读书。因为程氏家族还是有个小私塾的。

程氏家族？是。因为陈再道其实不姓陈，而是姓程，他本叫程再道。程再道后来去当兵，登记名字时，对方没听清，把“程”听成“陈”了，就写成“陈再道”了。有人提醒程再道，你的姓被写错了，让领导给改过来吧。他倒是大大咧咧不在乎地说：“姓什么还不是都要提着脑袋干革命？再说了，'九李十三陈，都是一家人’，费那劲干啥？陈再道就陈再道吧，呵呵。”到晚年时，他还曾自嘲，我的姓氏被搞错了，到阴间阎王爷找不到我，指不定他不收我，我还能多活几年呢，嘿嘿。

话说当时陈再道被叔父送到程家祠堂读书时，他就经常逃课，然后窜出去同几个哥们儿上树掏鸟窝，下河摸螃蟹，玩得有滋有味。叔父一看，得，这小子不是读书的料，干脆不费那劲。于是便不让他再上学，直接回来干活了。干活之余，叔父看陈再道身子骨不错，虽然黑瘦黑瘦，但也“骨骼清奇”，于是就教他两招。

陈再道的叔父曾经在少林寺练过，也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很有些功夫。就这样，陈再道自幼便学会了一些正经的少林绝活，比如少林散打、罗汉拳之类的。后来，陈再道参加革命，这些功夫都派上了用场。

（二）背麻袋

1926年，黄麻县农民起来闹革命。这样的事情，怎能少得了陈再道这样生性好斗的后生？他听说后，直接扔下锄头就上去了，跑去加入了农民自卫军。

1927年，著名的黄麻起义爆发，打响了鄂豫皖地区武装反抗国民党右派的第一枪。当时的陈再道被编入工农革命军鄂东军。他才18岁，血气方刚，仗着会两手武功，在战斗中十分露脸，很快就引起了起义领导之一王树声（后成开国大将）的注意。

王树声

王树声也是黄麻人，而且跟陈再道是老乡，也是乘马岗的。英雄惜英雄，王树声很快便提拔了陈再道。那时的麻城农民自卫军武器很少，没几条枪，战士们大都用的是大刀、长矛。这样，陈再道就发挥出自己的作用了。王树声让他在队伍里当“教头”，教大家练武学少林罗汉拳等，以提高队伍战斗力。

麻城起义失败后，黄安县城失守，陈再道与起义武装转到黄陂县木兰山坚持战斗，成为木兰山著名的72名游击英雄之一。这时候，他的传奇才真正开始。

因为农民革命军鄂东军被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七军，这样自然招来了敌人的“围剿”。这天，敌人围攻木兰山上的红军，红军进行突围时出现了一个问题，部队里的500块银元没人背了。本来有个战士专门负责背银元的，可那个战士开小差跑了。这可是红军队伍的家当啊，可不能丢。看看敌人要追来了，指挥官吴光浩便命令身为排长的陈再道：“兄弟，你练过功夫，身体壮，这一袋银元就交给你了！”

陈再道二话不说，背起麻袋就走。本来也不重，就30来斤，关键是敌人在后面追，你背着麻袋跑，又要翻山越岭，也不是闹着玩的。跑着跑着，陈再道就吃不消了，脚步如灌了铅，渐渐落在队伍后面了。看着轻装前进的战士们都走远了，他也是徒唤奈何。

可此时敌人马上就要追到他了，坚决不能让敌人把钱抢走了！怎么办？陈再道看到山下有一个湖泊，于是急中生智，向山下跑去。到湖边后，他假装摔了一跤，顺手把装了银元的麻袋丢进湖水里。然后他起身接着跑，钻进了附近的一个树林里，躲开了追兵。当天夜里，陈再道又潜回来，到湖边把麻袋捞出来，500快银元原封不动，一块也没少。等追上队伍后，领导大大地表扬了他一番。

（三）“双罗汉”

此后，身体健壮脑子好使的陈再道便提升很快。当然他打仗也毫不含糊，曾参加过红军的历次反“围剿”，在双桥镇、苏家埠、七里坪等战斗中屡立战功。

1932年6月，老蒋集结40万大军，对鄂豫皖根据地进行第四次大“围剿”，我军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抵抗，于8月份再次迂回到麻城地区。这天，红四军11师在陡坡山受阻。久攻不下的情况下，师长倪志亮找到了12营营长陈再道，让他不惜一切代价，拿下陡坡山。

年轻时的陈再道

陈再道毫不犹豫，带领全营战士向前杀去。他向来喜欢身先士卒，直接冲向阵地，同敌人混在一起进行肉搏。此时，突然有两个敌人同时向陈再道夹击而来。嘿嘿，找死是不是！陈再道大吼一声，使出少林功夫中的“梅花枪”绝技，用枪托直接砸向左边的敌人，打得对方脑浆迸裂；随即把枪尖一抖，对准右边的敌人，又是噗的一声，捅进对方的咽喉！眨眼之间，干掉两个敌人。

战士们在陈再道的带领下，精神抖擞，个个如猛虎下山，猛冲猛打，最终竟把敌人的一个团冲得七零八落。

不过此战，陈再道也付出了血的代价。战斗快结束时，他被敌人的一颗子弹击中右臂上部，然后子弹又从后颈下斜穿出来。可当时陈再道正打得性起，毫不在意，带领战士们继续战斗……

事后才知，陈再道这次受伤非常严重，子弹差点就打到他的咽喉部了。战地医生告诉他：“算你命大，陈营长，如果子弹再偏一点，恐怕你以后就吃不上饭了！”

陈再道满不在乎地说：“说到哪去了。革命还没有胜利呢，哪能轻易就光荣了，俺老陈离死还远着呢，嘿嘿！”

本来医生建议陈再道养伤两个月，等伤势痊愈了再上战场，可战事要紧，没住几天医院，他便窜了。

这次战斗和负伤，也令陈再道名声大震，使他同红四方面军的另一位“武林高手”，也是打仗不要命的许世友并称“军中双罗汉”。

其时，陈再道和许世友也经常在一起交流，切磋武功，两人也是相互欣赏，相互激励。俩人都是打仗有瘾，都是不要命的主，喜欢直接掂刀冲锋陷阵的那种。

大刀冲锋的红军将领风采

1932年冬，红四方面军主力由鄂豫皖边向川陕边转移途中，指挥部在陕南彷徨镇附近，遭到国民党一个警卫旅的堵截。陈再道再次挺身而出，率全营急速回援，像一把尖刀，从敌人背后猛插进去，毙敌数百人，打开一个缺口；接着他又殿后阻住追击之敌，掩护总指挥部安全转移。为此，方面军总部授予陈再道所在的32团“以一胜百”奖旗一面。当时徐向前握住陈再道的手说：“你救驾有功啊！”

（四）这头猛兽终于被徐向前驯服了

陈再道的英勇表现，在红四方面军是有目共睹，他更是得到了总指挥徐向前的欣赏。1933年开始，他便晋升为第31团团长，继而又担任11师师长，参加川陕苏区反“三路围攻”、反“六路围攻”等战役，曾率红11师歼灭竹峪关之敌，并乘胜追击60余里，大大解除了红四方面军反攻作战的后顾之忧。

不过对于陈再道这员虎将，徐向前还是多有担心。因为做为一名将军，他最重要的任务是领兵，而不是每每都冲锋陷阵，就像古代的猛将，比如李元霸、裴元庆那样，武功再高，也会出事。况且，现代战争，子弹不长眼睛，如果你老冲锋在前的话，难免有极大的生命危险，一旦牺牲，就会给全军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因此毛泽东同志就经常告诫大家：

“为将应有怯时。”

鉴于这一点，徐向前就曾多次批评过陈再道这员爱将，让他悠着点。每到一次大战，徐向前给将军们开完会后，总会补充一句：“不许陈再道、许世友这两个家伙再打冲锋！”

但陈再道和许世友只是吐吐舌头，事后该咋干还咋干。因为这哥俩早就摸透徐司令的脾气了，他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你真的又掂刀打前锋了，老徐也是没脾气。

事实上，在红军长征前，年轻气盛陈再道和许世友，打仗身先士卒那是家常便饭。许世友当了师长，还仍然掂着大刀在战场上跟敌人拼，常常把大刀砍得卷刃。陈再道也差不多。

陈再道在一次战斗中缴获了一头高大的青色战马，跟关羽得了赤兔马一样，高兴得不得了，于是就凭着一身硬功夫，苦练骑术，很快就驯服了这匹坐骑。此后，他就骑着大青马冲锋陷阵，跟关云长似的，对着敌军砍瓜切菜，大发神威。

这天，身为11师师长的陈再道又一次骑着战马冲向敌阵猛冲猛打，取得不错战果。他正得意时，徐向前来了，想躲来不及了。

徐向前

许司令黑着脸说：“陈师长，我看骑兵团缺个排长，你认为谁能胜任这个职务呢？”

陈再道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首长的意思了。于是像斗败的公鸡，红着脸低下头不吭声。只听徐向前生气地说：“我看你陈再道当这个排长挺合适的嘛！”

此时，老陈再也不敢犯犟了，对徐向前作了一个揖道：“报告司令，我以后再不敢乱来了！”

这头猛兽终于被徐向前驯服，此后就不敢乱打冲锋，开始学会动脑子指挥军队了。

当然，陈再道脑子也好使，一旦用到战场上，也是很有谋略的。在长征途中，他带领军队屡立战功，1935年，26岁的他便担任了红4军副军长和军长。经过雪山草地的历练（他曾随红四方面军三过雪山草地），他越发成熟了。到抗日战争时期，领兵打仗已经是游刃有余了，曾同陈赓、陈锡联并称“三陈”，也是让日寇闻风丧胆的人物。

（五）智斗土匪

抗日战争爆发后，陈再道任八路军第129师386旅副旅长，协助旅长陈赓参与指挥了许多著名的战斗。1938年1月，他任八路军东进纵队司令员，带领部队进入冀南，仅用3个多月时间，就协助冀南区党委建立20多个县抗日政权，并且把部队由500人发展到1万余人。为此，他也是想尽一切办法，发挥出了超人的才智和果敢。

在河北邢台任县附近，盘踞着一伙土匪，为首的叫刘国栋，江湖人称刘磨头。刘磨头把老巢建在任县东北的一个岛上，此岛叫环水岛，像水泊梁山一样，易守难攻。陈再道决定收编这伙土匪，壮大队伍。可刘磨头表面上答应加入八路军，暗中却和日本鬼子勾结，于是陈再道决定除掉之。

陈再道观察了刘磨头的老巢的地形后，感觉不能强攻，必须智取。于是他找到了刘磨头的手下刘福子，对他一番教育，让他帮助八路军。

这天凌晨，大雾弥漫，陈再道带着骑兵部队，抄到环水岛与滏阳河的连接处，设下埋伏阵。然后一部化装成土匪的八路军战士由刘福子带路，来到寨门，轻松地进了寨子。当时，土匪头子刘磨头还在睡梦中，周围便响起了一片枪声。最终，八路军里应外合，端掉了刘磨头的老巢。

另外，在冀南开辟根据地时，陈再道还利用“鸿门宴”之计打掉了另一股土匪邱庆福。歼灭了这两股较强的土匪后，其他的小股土匪都吓坏了，纷纷向八路军投诚。

陈再道还有一次“单刀赴会”的传奇。当时河北景县有一支地方武装，共3000多人，首领叫葛桂斋。陈再道带领纵队去开辟根据地时，争取此人带领队伍加入了八路军，共同抗日。可葛桂斋这人一身军阀习气不改，经常违反纪律，甚至骚扰老百姓，名声很不好。八路军一直对他教育为主，没有对他进行惩罚，因为他毕竟有几千人的队伍。但后来葛桂斋越发猖狂，而且受不了八路军的约束，吃不了苦，就勾结日军，欲投敌叛变当汉奸。

这天葛桂斋鼓动了300人脱离部队投敌而去。消息传来，陈再道气坏了。他暴脾气一上来，直接掂把大刀，骑上战马，连警卫员都没有拦住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就去追葛桂斋了。

葛桂斋见陈再道追来了，立即组织队伍，举枪要打。陈再道丝毫不惧，高举大刀，大声叫道：“大家听好了，我是陈再道！要打鬼子的跟我回去，我陈再道既往不咎！要当汉奸的，今日放你走，来日战场上见，老子绝不留情！”

大家本就听说，陈再道这人是一员虎将，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这几声喊，地动山摇，居然把对方镇住了，300个人纷纷放下武器，都跟陈再道走了。葛桂斋一看大势已去，只好一个人去投了日本人。当然此人下场也不好，没有带去人马，日本人看他不中用，还怀疑他是诈降，不久就把他毙了。

（六）让这把枪开开荤

在抗日战争中，陈再道还率军大败过国民党顽军石友三部，参加百团大战等。在一系列战斗中，他的猛将风度仍是闻名遐迩。不过他也曾遇到一次险境。

那天，他在简陋的指挥所正研究下一步的战斗方案时，受到了一支日军骑兵部队的袭击。当时情况十分紧急，因为主力部队都在前线作战，指挥所仅有一个警卫排。不过陈再道临危不乱，表现得十分冷静。他掏出一把新手枪道：

“嘿嘿，小鬼子，我这把二十响盒子炮还没开过荤呢，今天就拿你们开开斋！”

说罢，陈再道便带领警卫排战士投入到紧张的战斗中。这次阻击战，陈再道用这把枪向敌人连开20枪，直接击毙4个，打伤2个鬼子。20发子弹打完后，他没有丝毫停顿，而是直接端起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朝鬼子杀去！陈再道再次展现了他的“再道之勇”，当场连续刺死3个鬼子。

战士们在陈再道的带领下，表现十分神勇，一个个都不要命的拼，结果把这队日军骑兵打得落花流水，撂下一堆尸体后，狼狈逃窜……

当然在解放战争时，陈再道也发挥很出彩，他曾任晋冀鲁豫野战军冀南纵队司令员，中原野战军第二纵队司令员等，曾参与指挥上党战役、邯郸战役、淮海战役等多场大战。

其中，在1947年7月，晋冀鲁豫野战军发起的鲁西南战役中，陈再道发挥上佳。当时他统一指挥7个旅，经过12昼夜的激烈战斗，占领金乡城西北的羊山集，歼灭国民党军整编第66师，并击落两架敌机，缴获大批枪炮和军用物资。此举有力地支援了人民解放军在其他战场上的作战……

对于陈再道，不仅徐向前十分欣赏，连陈毅元帅对他也是赞赏有加，曾夸赞他：“再道之勇，勇冠三军！”

当然，毛泽东同志也对这位勇将评价极高。

1961年9月，毛主席在武汉视察时，邀请来华访问的英国陆军元帅蒙哥马利游览长江沿岸风光，时任武汉军区司令员的陈再道陪同他们登上汽艇。当看到一身戎装、威风凛凛的陈再道时，这位被誉二战时盟军最杰出的指挥官之一的英国老将军也感到了一丝震慑。于是毛主席便向蒙哥马利介绍陈再道说：

“他是农民出身，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打仗很勇敢，是一员虎将！”

于是老将军抓住陈再道的手，重重地握了又握……

关于陈再道的农民色彩，也向来被人津津乐道。比如他文化低，不修边幅，生活不拘小节，性格率真，口无遮拦，爱说粗话等。他开会时，不好好坐凳子，而是常常双腿蹲在椅子上，讲到激动之处，会情不自禁地一屁股坐到桌子上。

还有，陈再道吃西餐时，只用汤勺，从不用叉子。有一次，他同一外国大使馆武官吃饭，对方说：“陈司令，你为啥不用叉子？这个用起来很方便的。”陈再道哈哈一笑：

“我不习惯用叉子吃饭，我习惯用叉子垛稻谷，嘿嘿！”

（文/说历史的女人·夏日漱冰）

参考资料：《铁道兵的“末代司令”——陈再道将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