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战役，此人学诸葛亮诈死，被徐向前识破：挖地三尺给我找！

（说历史的女人——第15期）

1948年10月28日，解放战争中赫赫有名的太原战役打响，此役徐向前率领人民解放军8万人，对阎锡山守军10余万人，历时半年，以我军的胜利而告终。太原战役，全歼国民党守军13.8万人，尽管我军完胜，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伤亡也达4.5万人，被誉为解放战争中最惨烈、付出代价最大的城市攻坚战。

然而，这场战役本来是可以以更小的代价拿下的，甚至太原的和平解放都有可能，但因为一个人的缘故，让这座中国北方著名的古城，陷入了长期残酷的战火之中——

本来太原战役开战之前，国军有位军长要向解放军投诚，如果成功，解放军甚至可以兵不血刃破城，但这次行动却被此军长的一名部下向阎锡山告密，结果起义流产，这位欲起义的军长也被杀害。太原战役结束时，这个告密者自知罪责难逃，欲学诸葛亮诈死，结果被徐向前识破，怒道：他没有死，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

（一）他愿意投诚，徐向前大喜

1948年7月，人民解放军剑指山西太原，要解放这座华北重镇。中央军委指示华北军区副司令、第一兵团司令员，久经沙场的徐向前将军任太原前线司令部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组织指挥太原战役。

之所以让徐向前当此重任，不仅因为他作战经验丰富，而且因为他是山西人，对山西的境况比较了解。但他的对手则是山西的“土皇帝”阎锡山，此人对山西更是了如指掌。

此战，徐向前能够指挥的军队多达8万人。但阎锡山优势更大，麾下绥靖军多达十几万；而且作为其老巢，阎锡山对太原已经苦心经营38年之久，防御可谓固若金汤，仅在太原四周、城垣和城内，建起的大大小小的碉堡就多达5600多个。再加上太原东临太行山，西临吕梁山，北边是云中、系舟两座山，三面环山，仅南面有出口，素有“襟四塞之要冲，控五原之都邑”之称，可谓易守难攻，因此要想拿下太原绝非易事，徐向前决不能掉以轻心。

当然，当时国民党已到强弩之末，已呈日落西山之势。而我军则士气非常高涨，尽管兵力处于明显劣势，但得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和支援，拿下太原也是势在必得！

自1948年10月开战以来，人民解放军已在太原城郊各地发起全面进攻，扫除了阎锡山在太原外围的许多据点，但伤亡也比较大。因此对如何尽快解决战斗并尽量减少伤亡，徐向前也是大伤脑筋。就在此时，传来绝密情报，国军有重要将领来投诚。徐向前大喜，如果对方起义成功，取太原便如囊中取物。那么此人是谁？

（二）参加过台儿庄战役的功勋将军

他叫黄樵松，1901年生于河南开封尉氏县。他早年曾跟随冯玉祥将军，颇得其赏识。1930年，黄樵松随冯参与中原大战，表现出优秀的指挥才能。之后，黄樵松被调至西北军孙连仲部第27师，在高树勋麾下担任一名团长。西北军被蒋介石收编后，1937年，黄樵松曾任国民党42军79旅旅长。

黄樵松英勇善战，在抗日战争中表现很突出，1937年10月参加娘子关战役，因功晋升为27师师长，并于1938年率军参加著名的台儿庄战役，此战他组织的敢死队曾立下赫赫战功。

抗战胜利后，黄樵松担任国民党整编第30师师长，归胡宗南部，驻扎西安。但黄樵松在胡宗南部并不得志，被胡宗南认为是杂牌军，不受重用。因此黄樵松对胡宗南相当不满。

在抗日战争的国共合作时期，1938年初，黄樵松刚升任27师师长时，参加过蒋介石在洛阳召开的第二战区军官会议。会上，黄樵松结识了八路军将领朱德、彭德怀、贺龙等人，黄樵松被他们的气度所征服，十分认同八路军将领的抗日主张。

黄樵松整整参加了八年抗战，日本投降后，他反对打内战，便告长假回到开封家里闲居。但一年后，他又被强令召回军中，分到了胡宗南部。结果在胡宗南部不得志的他，在太原战役爆发前，接到了蒋介石的通知，让他去太原参战。

其实在太原战役之前，1948年6月，徐向前就同阎锡山展开过一场对决，即晋中战役。是役，徐向前以6万人歼灭阎锡山10万大军，让他失掉了山西的大部分江山，这个“山西王”感到了恐惧。晋中战役后，阎锡山知道解放军接下来肯定要向他的老巢太原发难，因此他便向蒋介石发出了求救。

蒋介石也知道阎锡山在中国北方的重要作用，如果阎锡山失败，则华北必将加速沦陷。因此他便欲从兵力比较充裕的胡宗南部调兵援助山西。他选中的正是胡宗南并不待见的黄樵松一部。

黄樵松的整编第30师装备还是比较精良的，因此当他抵达太原时，阎锡山十分兴奋，亲自设宴为之接风，还为黄樵松师长配了专车。

为了笼络黄樵松，使之为自己尽力，阎锡山还将黄樵松的30师升级，恢复到整编前的番号，即第30军。这样黄樵松便从师长直接晋升为军长，其麾下的主要将领都至少升了一级。比如黄樵松很器重的戴炳南，就从团长直接升任27师师长。而后来出卖黄樵松的正是这个戴炳南。那么戴炳南何许人也？

（三）投诚与告密

阎锡山为了让英勇善战的黄樵松给自己出力，也花费了很大代价，不仅给黄樵松部全体升级，还在30军的伙食上下了一番功夫。他宁可让自己的嫡系部队吃粗粮，吃高粱米之类，也要给黄樵松的30军吃大米白面。阎锡山甚至还私下给黄樵松弄了一些烟土，让他“消遣”。

在如此高的待遇之下，黄樵松也只有为阎锡山卖命了。但在太原战役开始不久，黄樵松便陷入矛盾和忧虑之中。阎锡山是让他来打仗的，可不是白养的，因此，面对解放军的猛烈进攻，黄樵松必须尽力抵抗。但这让他的30军吃了不少苦头，也是损兵折将的。

黄樵松深深地意识到了危机，跟着阎锡山混是没有什么出路的。因为他知道，在山西，太原已经成了一座孤城，很难挽回败局了；再者，他又不是阎锡山的嫡系，当他的兵越打越少时，当他的补给越来越差时，阎锡山是不是会把他一脚踢开？他相当于阎锡山从蒋介石那儿借来的兵，被打残了，老阎也是断不会心疼的。

当时黄樵松的动向和意图，被解放军的情报机关掌握，徐向前得知后，他认为，黄樵松可以争取，完全可以把他策反过来。如此，太原城可破矣！于是徐向前便找来了一个人，即高树勋，让他来做黄樵松的工作。高树勋曾是国民党西北军的重要将领，曾是黄樵松的顶头上司。高树勋也是位著名抗日将领，是于1945年10月，解放军发动平汉战役时率部起义投靠我军的。

1948年10月29日，高树勋给黄樵松写了一封信，信中说明蒋介石在华北、东北大势已去，像郑洞国、曾泽生等曾经被老蒋器重的国军著名将领，都已经率部起义了，你黄樵松还要坚持什么？在信中，高树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并以民族大义来打动对方：

“太原解放定然为期不远，一旦城破被俘，境况如何？弟不如早下决心，举起义旗，坚决回到革命方面，创造自己的前途，这样也为早日解放太原三十万人民于水火立下功勋。高举义旗，实属对山西人民一大贡献！”

前面说过，本来黄樵松对共产党就很有好感，对彭德怀、贺龙他们就比较钦佩，如今在看不到国民党的希望时，老领导又及时来劝说自己，于是他便下了决心，要弃暗投明，率军起义了。

但毕竟黄樵松的30军里面鱼龙混杂，很多将领都是蒋介石的“死忠粉”，你突然宣布起义，未必能镇得住大家。于是黄樵松便同自己的几个铁杆部下商议，让这几个掌握兵权的部下先跟自己绑在一起，只要他们都死了心要起义，这事就能成。

黄樵松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心腹，27师师长戴炳南。

戴炳南于1906年生于山东即墨（今属青岛市辖区），此人是国民党中央军校、西北军官学校毕业，颇有文化，头脑灵活，长期以来都是黄樵松的部下。他跟随黄樵松16年来，从营长、团长直到师长，深得黄的信赖和重用。黄、戴二人可谓莫逆之交。因此，面对起义这等大事，黄樵松跟他商议是很正常的。

当时，黄樵松在自己的宿舍里同自己左膀右臂，师长戴炳南商议大事。黄樵松军长直接拿出高树勋和徐向前的信件给戴炳南——黄樵松对戴炳南是真的放心，他向对方推心置腹地进行了劝说，当然，什么民族大义之类就不比赘述了，他还对戴炳南进行了最现实的分析，他说：“高树勋将军比我们先走了一步，如果我们起义，到那边还能保持原先的建制，你仍当你的师长，不比在这座孤城等死强吗？”

可戴炳南显然没有被他的上司的劝说所打动，他反而道：“军座，这事有风险。弄不好，可是掉脑袋的事啊！”“我看不行，万一失败，我们将会全军覆没的。”

黄樵松忍不住发了脾气，他以为戴炳南是自己一手栽培的，断不会跟自己对着干吧，于是他怒道：“我什么时候带你跳过火坑？你要是信不过我，去报告阎锡山好了！”

见老大生气了，狡猾的戴炳南便见风使舵，立即一脸正经地说：“这是哪里话啊，小弟跟随军座多年，您待我恩重如山，炳南报答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呢？”

相对于戴炳南的军校出身，黄樵松只是个农民，他性情耿直，当然没有同戴炳南斗的心眼，当他见到自己的兄弟如此表态时，便放了心。他想戴炳南也许是担心自己的安危罢了，肯定不会出卖自己向阎锡山告密的。于是，他便没有对戴炳南有所防范，而是加快了起义的行动计划。

11月1日，黄樵松派谍报队长王震宇、队员王裕家，到解放军阵地，给徐向前司令员送去表示决心起义的信。徐向前亲笔复了一封信，信中说：“惟时机紧迫，为更缜密计，事不宜迟。”高树勋也复了一信，强调“见面后速令汪震宇回来，以便确定我们见面地点”。黄樵松阅信后，当天再派王震宇、王裕家到解放军指挥部，商议起义的具体事宜。

双方达成了如下意见：黄樵松以部队换防的名义，将部署在战场第一线的两个主力团调回来，然后解放军顺着这两个主力团后撤留下的缺口，快速进城，进而包围太原绥靖公署，实行兵谏，逼迫阎锡山下令投降。到时候，阎锡山为了保命，不投降是不可能的。

协商好后，黄樵松于11月3日凌晨，又将戴炳南叫到自己的军部内宅，把起义计划详情告知了对方，让他回师部准备行动。

然而令黄樵松万万想不到是，在他面前信誓旦旦的戴炳南却出卖了他。在民族大义面前，戴炳南却只为自己考虑。他思虑再三，认为不能跟着黄樵松走。其一是，戴炳南的祖父和父亲都曾在山西供职，曾是阎锡山的旧部。阎锡山也曾拉拢过他，称两人是世交，因此他还想攀阎锡山这棵大树。此人很贪，早对自己的师长之位不满足了，早就觊觎黄樵松的军长一职了，若有阎锡山帮忙，30军军长还不是自己的？再者，戴炳南的妻儿都在西安，如果自己投共，那自己的家不是完了？于是他决定背叛黄樵松。

不过戴炳南还是找来他的结拜兄弟、第27师副师长仵德厚商议对策。仵德厚答应跟着戴炳南干；之后二人又找了81团团长欧耐农。这三个人是结拜弟兄，他们沆瀣一气，决定向阎锡山告密（后来，黄樵松被抓后，戴炳南顶了黄樵松的30军军长之位；仵德厚顶了戴炳南的27师师长之位；欧耐农则顶了仵德厚的27师副师长之位，这三个家伙也真是有福同享啊）。

三人决定之后，戴炳南当晚直接到太原绥靖公署密见阎锡山，他双膝跪地，泪流满面，向阎锡山谢罪道：“阎主任，我有罪，您惩罚我吧！”

阎锡山奇怪道：“卖什么关子，快说，何罪之有？”

等戴炳南将黄樵松要起义的事情说了之后，阎锡山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四）就义

阎锡山当夜决定逮捕黄樵松。

于是便立即命令参谋长赵世铃，召集了太原绥靖公署副主任兼15兵团司令孙楚、太原守备总司令王靖国，让他们马上扣押黄樵松。

孙楚、王靖国和戴炳南等人决定以召开紧急会议为名，逮捕黄樵松。

黄樵松接到通知他去开会的电话时，已经是夜里10点多了。他对通知他的30军参谋长仝伯诚说：“我睡觉了，你代表我开会吧。”可仝伯诚说：“军长，这是紧急会议，主任（阎锡山）让你必须亲自到绥署去开会。”其实，当时的仝伯诚也已经被戴炳南收买了。

黄樵松不敢怠慢，就带着警卫匆匆地走了。可当他刚进入绥署总务处，就被暗中埋伏的武士缴了枪。

当时黄樵松没有任何防备，高树勋给他的信件还在身上带着，此时也一并被搜了出来。毕竟是久经沙场之人，黄樵松知道有人出卖了他，事情没有任何挽回余地了。于是他故作镇静，慨然道：“好汉做事好汉当，本人任凭军法处置！”

在扣押黄樵松的同时，阎锡山也派人包围了30军军部，戴炳南也让其亲信将30军主要将领控制了起来。

第二天早晨，当黄樵松派的联络员王震宇等带领我军代表晋夫、翟许友等人，按约定时间返回太原，路径30军27师79团第一线防御阵地时，戴炳南即令将他们扣押，送往绥靖公署。

11月6日，黄樵松等人被押往南京。11月27日，黄樵松、晋夫、王震宇三人被枪杀于南京江东门外中央军人监狱刑室（翟许友因为没有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而被判处无期徒刑）。

黄樵松在就义前，面对敌人的屠刀，他大义凛然地写下一首《绝命诗》：

“戎马仍书生，何事掏虎子。不愿蝇营活，但愿艺术死！”

起义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黄樵松将军就义时年仅47岁。

（五）诈死

一场义举就这样流产了。事后，戴炳南因告密有功，被阎锡山任命为30军军长，还得到了3万元赏金。不久，阎锡山还给戴炳南介绍了一个绰号“哈德门”的美女潘德荣，戴炳南欣欣然与之洞房花烛。金钱、美女、权力一齐来，一时间戴炳南可谓春风得意、志高意满。

黄樵松起义失败后，徐向前无奈，只得按原计划，进行激烈的城市攻坚战。因为阎锡山的防御太过坚固，太原战役一直打了半年才结束。

需要指出的是，太原战役打得太过惨烈（伤亡达4.5万人，这在我军的战争史上也是罕见），兵将伤亡过多，本就身体不好的徐向前将军十分心痛，备受折磨，以至于旧病复发，曾一度只能躺在担架上指挥战斗，但最终还是没有坚持下来，最后到1949年3月28日，让彭德怀接任指挥太原战役。

最终于4月20日，解放军成功攻破太原城。

太原解放之后，我军宣布的敌人五大战犯中就有出卖黄樵松的戴炳南。那么戴炳南的命运如何？

还在太原城破之前，3月29日，阎锡山看看老巢要被端了，直接坐飞机逃到南京了。此时戴炳南慌了：老阎这人也太不讲义气了，想当初要不是我告发黄樵松，说不定他脑袋早没了；如今在危急关头，死老头子只管自己窜了！但戴炳南也没辙，只有自己想办法了。

戴炳南自知罪孽深重，看看太原城保不住了，他想，一旦城破，自己如果被解放军抓到肯定不得好死，于是他先做打算，准备潜逃。

然说着容易做着难，往哪跑？戴炳南可没有阎锡山的本事，弄架飞机来。他思来想去，准备装死。前面说过，此人也是上过军校，科班出身，喝过不少墨水的，他曾熟读兵法，且对《三国演义》进行过仔细研究，知道诸葛亮诈死骗司马懿的把戏，于是决定仿效孔明先生装死。

太原城破两天后，即4月22日晚8点左右，戴炳南让警卫李士杰将其护送到太原开化寺阴阳巷2号院，这是他的新婚妻子潘德荣的姐夫高尊愈的家。阴阳巷是一个死胡同，只有两三个院子几户人家住，这里确实比较隐秘。

戴炳南给李士杰一个金锭，让他回军部告诉27师副师长鲍德荣，说自己已经在东城为国捐躯了，并且是被解放军的炮弹打中的，尸体已经被炸碎了。此君想得还挺周到，尸体被炸碎，你想找也找不到。

李士杰拿着金子美滋滋地走了。戴炳南给高尊愈的母亲磕了个头，说：“从今往后，您老人家就是我的干娘了，请干娘救我！”于是他给了高母两个金锭，也给了高尊愈妻子，即自己的妻姐两个金锭。高家有一个夹墙，里面有空隙，于是戴炳南换上便装，像只老鼠一样钻进夹墙里藏了起来。

却说李士杰向鲍德荣报告了戴炳南的诈死消息后，鲍德荣便向上级进行了报告，并开始散播戴炳南被炮弹炸死的消息。

徐向前得知这个消息后，先是冷冷一笑，然后怒道：“这小子肯定没死，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

那么徐向前怎么判断出戴炳南没有死呢？因为战争马上要结束了，最后几天解放军根本就没有动用炮兵，根本就没有炮轰太原，戴炳南怎么能被炮弹炸死呢？他肯定不是炸死的，而是诈死的！

太原解放后，解放军俘虏了许多阎锡山的将领，但就是不见戴炳南。徐向前命令太原市公安局，必须找到戴炳南，哪怕挖地三尺！

公安局很快便找到了戴炳南的警卫李士杰，让他说出戴炳南的下落。开始李士杰坚称戴炳南是被炸死的，公安人员大怒，说那几日解放军根本就没有开炮，让李士杰老实交代，不然从严处理。李士杰最终才道出戴炳南的下落。

1949年5月2日，太原市公安局副局长黄石山亲自带队，在李士杰的指引下，来到戴炳南隐藏的阴阳巷。大家荷枪实弹进入戴炳南妻姐家时，高尊愈一家人正在吃饭。高尊愈被公安人员吓了一跳，当他认出李士杰时，问：“小李，你怎么来了？”

李士杰说：“让戴军长出来吧。”

高尊愈还想推脱：“他、他不在这里啊。”

李士杰道：“不要再藏了，快叫他出来吧，师长、团长都交代了。”

高尊愈惊慌之下，不由得往旁边的大立柜看了一眼。公安人员立马意识到肯定柜子里藏着人。于是都端着枪对准了柜子。

此时李士杰也对着大立柜叫了一声：“军长，出来吧，就剩你了，咱们的团长、师长都在等着你呢！”那意思好像在说，凑桌麻将三缺一啊，呵呵。

少顷，只听柜子里发出一声嘶哑的声音：“士杰啊，他们都在等我？”

于是公安人员对着柜子大喊：“赶快出来，缴枪不杀！”

原来，戴炳南在高尊愈家的夹墙里藏了几日后，实在不爽，里面又黑又憋闷，跟地狱似的，就出来了。可他没地方藏，只有在大立柜里面又藏了数日。

此时，他再也藏不住了，于是便像只饿晕了的黄鼠狼，畏畏缩缩地从柜子里钻了出来，他哆哆嗦嗦地跪在公安人员面前，磕头如捣蒜：“我有罪，我有罪，请长官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大家从戴炳南身上搜出十两重的黄金一条，还有一块进口手表。另外，大家还看到柜子里有一堆羊屎蛋大小的干粪蛋。原来戴炳南胆小，连着几天不敢出来，在柜子拉的玩意。当然，他也不敢喝水，只有拉硬邦邦的“羊屎蛋”啦。

戴炳南是个典型的怕死鬼，当被戴上手铐时，他吓得连警车都上不去了。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最终出卖黄樵松的戴炳南于1949年7月8日被公审，并被判处死刑；他的拜把兄弟仵德厚也被判处有期徒刑10年。

戴炳南被执行枪决时，太原老百姓拍手称快。徐向前将军也是颇为感慨：要不是这个该死的戴炳南告密，黄樵松将军必定起义成功，那么我军破城将容易得多，而且还能活捉阎锡山老贼；关键解放军战士将会少牺牲多少人啊！不过，这下总算是替黄樵松将军报了仇了……

黄樵松将军泉下有知，亦当瞑目！

（文/说历史的女人·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