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致死杨靖宇主凶，投敌后，外婆怒道：生不用贼养，死不用贼葬

（说历史的女人——第1682期）

我们知道，著名抗日英雄杨靖宇将军是死于叛徒之手的。在“说历史的女人”第1672期，笔者曾叙述了致死杨靖宇的7个叛徒、汉奸，包括程斌、张秀峰、赵廷喜、张奚若、安光勋、王佐华、白万仁等，这7个人可以说都是贪生怕死、罪大恶极之徒。其中，赵廷喜是直接向日军告密杨靖宇具体位置的人，张奚若是直接开枪击中杨靖宇的人，而张奚若又伙同王佐华和白万仁铡掉了杨靖宇将军的头颅，可谓罪行滔天！然而，综合看来，这7个致死杨靖宇的凶手中，第一主凶应该是程斌。

程斌可谓导致杨靖宇将军陷于绝境并被杀害的罪魁祸首，此人投敌叛变后，让其母亲极为生气，拒绝见他；他的变节行为也使其外婆十分恼怒，骂他为贼：我生不用贼养，死不用贼葬！并被活活气死。那么程斌的人生究竟是什么结局呢？

（一）曾经是杨靖宇的得力助手

说起程斌，此人本来也是一位很有才干的人，曾任东北抗日联军第一军第一师师长，可以说是杨靖宇将军的得力助手，也是杨靖宇提拔的爱将之一。

杨靖宇本来是鄂豫皖红军的重要创始人，开始他一直在家乡河南确山县领导农民革命，曾领导过著名的确山县农民暴动和秋收起义，创建了河南省第一支革命武装，并担任总指挥，有极为杰出的军事才华。按正常的发展，他将跟大多数将军一样，参加红军的历次反“围剿”，并参加长征，再成为八路军，进行抗日等，可他却走了另一条更加艰巨的革命之路。

1928年，张作霖在皇姑屯被日本关东军炸死后，日寇开始大胆觊觎我国东北广大地区；1931年，“9·18”事变之后，日本全面侵华，由于张学良的东北军不积极抵抗，随后又撤出东北，导致东北全部沦陷于日本人之手。此时，面对东北大地严峻的抗日形势，杨靖宇被党组织调往东北的南满地区，创建并领导东北抗日联军。

杨靖宇在东北给日寇造成极大打击，使日本人十分头疼，最终调集数万大军围攻杨靖宇数千人的队伍。但善打游击战的杨靖宇毫不畏惧，在白山黑水之间的深山密林中同日军周旋，仍然把敌人打得晕头转向。日本人无奈，决定采用“反间计”，成立了一个由日伪汉奸、特务组成的“长岛工作组”，准备策反、诱降杨靖宇的部下。他们最看中的就是杨靖宇的爱将，掌握相当兵权的程斌。

程斌于1911年出生在吉林省伊通县，本来也是个有志青年。1931年，他在杨靖宇的一次宣传抗日的活动中，加入抗联。杨靖宇看他上过学，有一定文化知识，而且十分聪慧能干，就对他重点培养。程斌表现很积极，于1932年入党，很受杨靖宇器重。他作战勇敢，有勇有谋，后被杨靖宇提拔为抗联第一军第一师师长。

（二）诱降与背叛

说实话，第一师战斗力非常强大，在程斌的指挥下打了许多漂亮仗，日军也因此把策反目标对准第一师。不过开始，一师之长程斌还是意志很坚定的，敌人也不敢直接对他下手。日军的长岛工作组是先从别人那里打开的缺口，最先策反的是意志不够坚决的第一师政治部主任胡国臣，以及第一军参谋长安光勋（此人也是陷害杨靖宇的七大主凶之一）。

安光勋作战时负伤，在养伤之间被俘，因贪生怕死于1938年2月13日叛变。当时在东北极其严寒的冰天雪地里，给养还跟不上，抗联的战斗环境太过艰苦，甚至比长征都要艰难，所以敌人用重金收买抗联中意志不坚定的人是不太困难的。

胡国臣和安光勋叛变之后，日本人便利用二人劝降程斌。做为第一军参谋长，安光勋估计也研究过三国故事，当时诸葛亮为了劝降姜维，就先打姜母的注意。安光勋不是白痴，他知道程斌受杨靖宇器重，不会轻易叛变，于是就仿效诸葛亮，也先从程斌母亲身上下手。他跟程斌很熟，知道程师长是个孝子，于是他伙同胡国臣到程斌老家伊通，先抓了程斌的母亲和他哥哥程恩，让日军以他们做人质，诱降程斌。

此计可谓毒辣。程斌带领军队正在行军途中，得知敌人抓了他的家人后，十分焦急。此时，他面对着很大的困境，一方面，他的部队受到了日军的围追堵截，损失惨重，队伍的给养还跟不上，几乎弹尽粮绝；另一方面他又同杨靖宇失去了联系，陷入孤军奋战之境，战士们战斗的信心受到很大影响。此时敌人便抓住时机来劝降他。

开始程斌当然不愿投降，面对敌人的诱惑，他意志很坚定，还直接枪毙了几个想投降的部下。最后安光勋让程斌的哥哥程恩亲自出马来劝降。

程恩告诉程斌，母亲也被敌人抓了，你若不投降，母亲的性命难保。程斌还没有妥协。不久程恩第二次再去劝说，给他分析了当时队伍面对的困难，又说了一句话：“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是要抗日，还是要妈！”

经过一番权衡，最终程斌下了决心：“要妈！”

就这样，1938年6月29日，杨靖宇费尽心思培养的得力干将程斌叛变投敌、认贼作父了。当然，做为师长，他也不可能一个人投敌，为了在新主子面前表现表现，他又煽动了其他人叛变。首先他让部下吕永祥到一师6团带了33人投敌；紧接着，又命令保安连长何贵到五道沟军需部三分队，策动了21名战士投敌。仅三天时间，抗联第一师就被他带走了115名官兵投进日本人怀抱。

自古忠孝难以两全。程斌在为国尽忠和孝顺父母方面选择了后者，似乎也有一定道理。然而，他真的是个孝子吗？

（三）被母亲和外婆不齿

真是有愧于七尺男儿！后来，人们评价程斌时，认为他这人太不男人了。其实他做为堂堂师长，投敌叛变并没有得到母亲的认可，反而他的母亲也是位深明大义之人，对程斌的变节十分生气。

程斌投降日军后来见他的母亲，母亲坚决拒绝见这个软骨头。这就说明程斌并非真的孝顺，如果真的孝，他便会像母亲一样不屈服。当时他的投降举动还被他白发苍苍的外婆所不齿：简直有辱门风！外婆闻知此事后被活活气死了，她临死前还愤怒地骂道：“无耻小儿，我生不用贼养，死不用贼葬！”所以，外婆死后，程斌都不敢回去送葬。

被外婆骂为贼的程斌此后便对日本人忠心耿耿了。在日军对杨靖宇的围攻中，他起了很大作用。因为杨靖宇游击作战能力极强，敌人很难掌握他的动向。但有程斌帮忙就不同了。

因为程斌跟随杨靖宇多年，对杨靖宇的习惯摸得很透，他们彼此之间非常熟悉。杨靖宇喜欢在什么地方安营扎寨，在什么地方隐蔽，他都很清楚。二人之间的默契度甚至达到这种程度：比如他们各领一部分队伍分散作战，即便二人相距很远，但只要听到对方的枪声，就能判断出对方是谁了（似乎两人打枪的风格都彼此相熟）。而这对于杨靖宇是非常危险的，在此后日军搜索杨靖宇的过程中，程斌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那时日本人对东北的深山密林不熟悉，他们不敢在山林过夜，恐怕被我军偷袭，所以杨靖宇的队伍起码在晚上是比较安全的。但程斌投降后就不一样了。他同日军配合，日军白天“围剿”抗联，而他带领“程斌挺进队”在夜间接着行动，这样就让杨靖宇的队伍陷入疲惫不堪之中。

程斌之所以说是把杨靖宇置于死地的第一主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投敌后还办了一件极其恶毒的事情，就是亲手摧毁了70多个抗联的密营。密营堪称是抗联的生命线，是东北抗日联军在深山老林的秘密宿营地，储存有粮食、布匹、枪械、药品等赖以生存的物资，是抗联孤军对日寇长达十多年不败的重要保障。它的损失，使杨靖宇的部队直接陷入弹尽粮绝的危险境地。

在程斌等叛徒的指引下，年仅35岁的杨靖宇最终于1940年2月23日，在濛江三道崴子陷入绝境，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击毙数名鬼子后，被叛徒张奚若打了一排枪，壮烈殉国……

那么程斌后来有什么结果呢？

（四）程斌的可悲结局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叛徒程斌后来还一度加入解放军。

杨靖宇牺牲后，程斌又跟随他的新主子日本人岸谷隆一郎（剖开杨靖宇将军肚腹的野兽之一），在山西、热河一带继续作恶，什么坏事都干。1945年，日本投降前夕，岸谷隆一郎毒死妻子儿女后，剖腹自杀。而做为一名汉奸，狡猾的程斌恐怕遭到清算，于是想了一个办法，欲洗脱自己的罪名。

1945年8月，他得知日本人要投降了，便伙同几个汉奸、叛徒将城内指挥部的80余名日本人（他们其实已经成了瓮中捉鳖，准备缴械，没有反抗之力了）全部抓起来杀死，然后同国民党联系，直接加入国民党军队。

程斌加入的国民党部队被改编为东北行辕第三纵队，驻守在遵化县，程斌被任命为这支部队的副司令。解放战争时期，程斌带领他的队伍同解放军作战，十分顽固，给我军造成伤亡不小。后来解放军占领遵化县城，程斌则坐飞机逃往北平，藏了起来，梦想着以后再为国民党效力。

1949年1月，北平解放。程斌看大势已去，便又耍了一个诡计，伪装成进步人士，混入解放军华北军区后勤部，在后勤部当了一个小干部。某种意义上说，程斌也真是个人才，很会见风使舵。

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好景不长，1951年的一天，天下着雨，程斌在沈阳的街上的一个屋檐下避雨时，碰到了他之前的一个警卫员刘其昌。刘其昌到公安局举报了这条“漏网之鱼”。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经公安部长罗瑞卿亲自批准，活了40岁的程斌终于被捕，并于同年5月被执行枪决。恶人终有恶报！此时距杨靖宇将军牺牲已经11年之久了。

将军瞑目！

（文/说历史的女人·夏日漱冰）

参考资料：《杨靖宇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