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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画大师史国良:出家15年因儿子一句话还俗,2014年一幅画1173万

我要新鲜事2023-05-22 20:10:310

“你还俗这个想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什么使你产生这样的想法?”

2011年6月,《荣宝斋》期刊主编唐辉坐在位置上,询问着坐在他面前的男子。那男子正是引起社会舆论的国画级大师——史国良。

自史国良成为名噪一时的大师,再到妻子刘玉梅痛哭流涕,却毅然决然只身遁入空门,这件国民讨论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年。

这期间纵然有佛灯、佛像相伴,史国良远离世俗、深入浅出成为一个“合格”的和尚,但在国人眼中,抛弃妻子的标签依旧留在史国良身上无法撕掉。

如今,史国良突然选择还俗,自然一石激起千层浪。甚至有人有理由怀疑,史国良此举乃是刻意塑造传奇人生而做出的举动。

然而,与史国良有过多年友谊的唐辉却不这么觉得,因此他借此访谈顺势询问。史国良之后的回答也印证了他的想法。

那么史国良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为何要入佛门后却又还俗?面对外界质疑,与好友唐辉对话,他又回答了些什么?

上世纪80年代,正值国内市场全面改革开放,一切都百废待兴之际,青年时期的史国良就已经在中国美术界大放异彩。

作为国内为数不多的几位美院研究生,他的年龄和做出的画作都让人惊叹不已,为此大众纷纷猜测他的来历。

但与众人所想象的不同,史国良并非大家脑海中的名家之后,而是来自北京最为普通的工人家庭,甚至这个家庭中,包括史国良在内共有7个孩子。

上世纪50年代的背景下,与大多数孩子童年记忆一样,由于粮食的限量,史国良在小的时候就经常感觉到肚子里的饥饿感。

于是,吃不饱的他常常同兄弟姐妹一起效仿大人,火急火燎地跑去田地,四处扒拉寻找野草。

以至于后来,什么野菜能吃,经过嘴里又是什么一番味道,他都一清二楚。

开“小灶”后的史国良闲来无事,便常常将自己一路上的见闻记在脑海中。

他想要与周边玩伴分享,却无法像大人那般有条理地表述,画画就成为了他便捷的输出方式。

史国良对画画仿佛有天然的热爱,为此,家里的玻璃、墙壁、桌子,甚至学校的黑板、课桌都未能“幸免”。

久而久之,他养成了习惯。

史国良的父母虽然是普通工人,大字不识,但他们了解到孩子的兴趣后,没有选择去责备,这保护了史国良的天性。

史国良的天赋不仅是上天赋予,还是长时间的练习。中学的老师曾看过他的绘画后,鼓励他去北京第三师范学院美术班。

可当时秀气脸庞的他却只是调笑:绘画只是我的兴趣爱好。

直到后来进入师范大学学习后,在导师周思聪的帮助下,真正踏入艺术殿堂的史国良才意识到:美术是他的精神依托。

靠着“徐蒋体系”代表人物周思聪的指导,史国良对于人物的绘画也越发地熟练和准确。

1978年,经过周思聪的谆谆教导,再加上自身的天赋,他顺利地考上了中央美术学院的研究生。

也正是在读研期间,他认识了在绘画上,影响他最深的导师——黄胄。

不仅在整体画风上,他与导师一脉相承;在用线方面,他用笔奔放,不拘一格;同时在调色之上,史国良承袭黄胄的鲜艳亮色,画面热烈又沉着。

曾有一次,一位来自新疆的顾客专程来北京约画,因为画术的高超,史国良瞧着手中画,爱不释手,沾沾自喜。

然而,当这幅即将装裱的,递交顾客的画被黄胄所看到后,黄胄大发雷霆,将史国良痛骂一顿。

原来,画面中是在葡萄架下一位新疆老汉与女儿在聊天,而在两人下方却画有几头小猪。

按照新疆的风俗,这几头小猪不应该存在。这幅作品可以说是来源于史国良的成见,它脱离了生活实际。

于是,经过黄胄的提点,史国良沉思过后,便将小猪更改为大框,框上又画上了葡萄,这才让黄胄舒心大笑。

他再一次沉声道:“如果不熟悉生活,画出的作品就像撒谎一样,搞创作一定要有生活,脱离生活是虚假的艺术,也会出现很多问题。”

史国良谨记导师的话语,为画好西藏的风土人情,他多次深入西藏,想要融入西藏人民的生活,理解他们的宗教信仰。

甚至想要更加详细的生活细节,他还尝试去成为藏族喇嘛,尝试去成为藏族人民所追随的“偶像”。幸好,他也没能“得逞”。

可导师的话又如同一根缠绕的红线,不仅让当时的史国良大为感触,也贯穿他的半生。

研究生时期,史国良遇见了他的爱人,刘玉梅。

那是一次舞会之上,他瞧见了一位婀娜多姿,身着蓝色碎花裙,个子高挑的女子。

史国良作为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自然对这个女子一见钟情了。

可当他听说,名叫刘玉梅的女子乃是国画系书记刘庆贵的女儿时,他眉头紧皱。

不只是自己曾被刘庆贵说过,生活散漫的作风,不讨喜。也包括自己现在尚未开窍的口才,他觉得自己尚且没戏。

但他又不甘心错过此等女子,于是,他想了想,故意蹦跳撞到刘玉梅。

刘玉梅瞧见这“冒失”的男子,只是礼貌性地笑了笑,便轻飘飘地走了。

史国良几日来魂牵梦萦,但也幸得上天眷顾,一日,有人为他介绍女朋友,女子正是舞会上的刘玉梅。

在那个年代,男女交往可是大事,怀着忐忑心情的史国良来到刘玉梅家中。

他望着厅内的未来老丈人,之前口上肯定的“我愿意”,在此刻也上了退堂鼓。

与想象的不同,刘庆贵此时满脸笑容,竟是大赞史国良的才华。而羞涩的刘玉梅也与面前有一故的男子交谈甚好。

很快,二人的关系便就此约定下来。

1980年,从美院毕业的史国良与刘玉梅结成良缘。次年,儿子史村的出生也为这个家庭带来了更多的活力与生机。

一切都往欣欣向荣的方向发展,直到,那场席卷中国美术界的西方思想潮流的到来。

随着改革开放,国内兴起“出国热”,许多画家选择出走国外,大办画展,名声鹊起。

与此同时,西方“八五思潮”对中国传统绘画的不断冲击,使得早已习惯赞美,中国写实派画家史国良受到了质疑与冷落。

1989年,史国良选择独身前往加拿大。然而,加拿大的画家生活让他并不好过。

环境陌生,他所办画展的费用大多数被画商尽数侵吞,无处可申诉,最后由好心人收留,居住在潮湿,阴暗,肮脏的地下室。

后来他又不幸出车祸,因为语言沟通不利,导致治疗不够及时,史国良留下了永久的疤痕,以至于后来患上强直性脊柱炎。

即使妻儿的到来,悉心地照顾受伤的他,但“断肠人在天涯”的心境和无形的压力依旧让史国良内心无法平静。

在热心人的帮助下,他得以办画展,逐渐在加拿大立柱脚跟。但史国良仍然觉得自己无法融入当地主流社会,觉得前途灰暗。

可国内的舆论环境与亲朋的期待让他觉得无颜回到国内。为此,他经常飞往西藏,参拜佛像,以此排遣内心郁闷。

也是在这段内心不断徘徊的“旅途”中,他结识了佛光山住持——星云大师。而星云大师与他见面的第一句话,便触动了他的内心。

“史先生怎么看都像个和尚。”星云大师如是说道。

听见此话,史国良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下。

与佛教的缘分就如同孩童时期亲手种下的种子,一股不可抗拒的精神力量试图将他从土里呼唤出来。

他脑子乱极了,控制不住自己,并极力认为是时候皈依佛门了,做出了“出家”的选择。

待刘玉梅听到史国良出家的决定,她苦苦哀求,泪流不止,可依旧无法挽回丈夫的心意。

最后她妥协了,只是不愿意去离婚,只求保持现状。

史国良出家选择位于美国的西来寺庙,这是台湾佛光寺在世界各地所创办的分寺之一。

刘玉梅红着眼,带着年幼的儿子对着星云大师哽咽道:“我把国良交给您了,我一辈子都顺着他来,这次我也不想逆着他。”

但史国良不愿耽误妻子,一年过后,在他的一再坚持下,还是找到了律师与妻子协商了离婚。

“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你一定会回来的。”

离去前,妻子抱着孩子的画面,与这句话回荡在史国良的心中,这一荡,就是整整十五年的时间。

史国良同时也感觉到来自寺庙的约束,他内心想法的画作与宗教格格不入,他被僧人们告知,他应该专注画花草。

同时因为史国良过多精力在艺术之上,导致他的宗教事业一再停滞。远离绘画,这是他与星云大师无数次争吵的话题。

于是,史国良决定回国,并且在佛教与绘画之间,他寻得了一条新的道路—画僧,这个不怎么被佛门所注重的僧种。

回到中国的数年间,不同于以往只注重云游四方的画僧,画山、画云、画河流。他学着从佛门的视角去观看众生,感受人间的美好。

其作品《嘬指头的小喇嘛》一经出世就轰动了全国。画中小喇嘛站在寺庙前,因为一位母亲哺乳婴儿的画面而不自觉地吸吮手指。

绘画中所刻画出的浓浓亲情和美好是西藏人民最为普遍的景象,尤其是小喇嘛的动作与婴儿吸吮遥相呼应。

但这种不为常人所醒目的举动偏就被深入群众的史国良所发现,并将其记录下来,成就传世名画。

可以说,导师曾教育他的道理与出家佛门后的心境相融合,达到了一种平衡的状态,他的绘画自此,风格自成一派。

与老友唐辉交谈后,史国良轻轻回答道:“第一,我在佛教没有太多的发挥空间......我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第二,我患有强直性脊柱炎,无法做过多的佛教活动。”

“第三,”史国良的眼神恍惚,一个满脸叛逆,仇恨眼光的形象跃然而上,“出家的十几年给孩子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压力和叛逆性格。”

当刘玉梅选择回国时,已经是21世纪,而史村也长大成一个十七岁的大小伙子。

在刘玉梅的要求下,史国良与史村父子终于重逢。可见面之时,史村眼中充满陌生,身着异类服装,染了头发,并时常满口脏话,性格桀骜不驯。

史国良突然发现,自己前半生或许因为追寻缥缈的艺术而错过了什么,他胸口作痛。

但好在,当他了解到儿子喜爱绘画,他便时常主动给史村提议,教他绘画。

史村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但也因为母亲的点头示意,默认了这个“父亲”的行为。

正当一家人温馨的画面久存时,一次,史国良主动带儿子去学校,可车在临近学校的时刻被史村叫停。

史国良不解,立马询问。

史村只是瞥了他一眼,道:“我可不想让同学知道我有一个和尚爸爸。”

史国良心中震撼,久久无法言语。

看着身旁仍在等待着的妻子,还有已经离去的儿子,史国良开始思考,出家的十几年为他带来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2010年,年过半百的史国良决定脱掉身上的袈裟—还俗。

访谈会上,唐辉欣慰地看着史国良,问道:“你回来也和家人团聚了。”

史国良郑重地回答:“对,这也是重新开始吧。”

当还俗后的史国良重新拾笔,大起大落后的人生,出世与入世的感悟全部化作笔墨,创作出震惊世界的《转经图》。

2014年,该画在拍卖场以1173万的高昂价格被一位富商所拍下。

2015年,他在胡润艺术榜单上以1亿元的价格被称为“在世十位国宝国画艺术家”。

可这些惊人的成就并没有引起史国良内心丝毫波动,这个刚上路的“青年人”只是在家中,陪伴着妻儿,尽力去弥补自己多年来的失责。

国画大师史国良一生为艺术之路兜兜转转,经历大喜大悲,最后终是回归家庭。

或许这就是史国良本人最大的幸福。

世人同样常面对月亮与六便士的问题,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看待和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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