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奇案:妻子被长工霸占,财主利用《洗冤录》完美杀人
南宋人宋慈被称为世界法医学的鼻祖,他根据多年办案经验编撰的《洗冤录》,记载了许多检验尸体的方法和案例。
掌握《洗冤录》中验尸方法的仵作(法医),能查明死因,让死人说话。
而这本书在元朝以后流传到民间,被别有用心之人学得其中奥妙,模仿作案杀人于无形。
下面讲的这件明朝奇案,就是凶手财主发现自己的美貌妻子被自家长工强占后,利用《洗冤录》里的知识,实施了完美犯罪,最终逃脱《大明律》制裁的故事。
那么,财主究竟是怎样做到的呢?
接下来,让我们一一明说:
明朝嘉靖年间,广西省河池有个名叫俞阙成的财主,人到中年丧偶,膝下儿女年纪尚小,家里还有不少产业,没有个女主人可不行。
经多方物色,娶了一个农家女鲍氏,除了看中她年轻貌美,还因为媒婆说这个鲍氏在家对父母很孝顺。
俞阙成对这个新婚妻子很满意,两人如胶似漆。
他爱屋及乌,听鲍氏说她的哥哥鲍文识文断字、精明能干,就把鲍文招到家里负责佃户收租工作。
俞阙成没想到,那只是妻子的一面之词,鲍文是读过两年私塾,但是为人懒惰,还喜欢赌博,之前在家里整日游手好闲,把家中所有值钱物件都典当光了。
这下子在俞家做事,每天经手大量钱粮,心里就起了贪念,上下其手、偷改账本,私吞了不少财物。
时间久了,俞阙成就发现了其中猫腻,盛怒之下不顾鲍氏苦苦哀求,把鲍文扫地出门。
鲍家没了经济来源,之前贪墨的钱财也很快坐吃山空,鲍文只好厚着脸皮来俞家请求资助。
俞阙成见此气不打一处来:“之前你贪污的财物,没找你退还,我已经够对得起你们家了,还敢来?赶快给我滚!”
鲍文在俞阙成这吃了瘪,就偷偷找到妹妹鲍氏:“妹子啊,爹妈年纪那么大了,你不能自己吃香喝辣,看着他们喝西北风啊。”
他的道德绑架起了作用,鲍氏本就孝顺,也确实不忍心父母过苦日子,就同意了。
但是大户人家的女主人,不能在外面抛头露面,自己哥哥已经上了俞家的黑名单出入也不方便,该怎么送东西给娘家呢?
思考来思考去,鲍氏把目光放在了家里的长工连宗上。
这个连宗在俞家有两三年了,平日干活勤快,人看起来忠厚老实。
趁着四下无人,鲍氏把连宗拉到角落,声泪俱下请求他帮忙。
鲍氏哭的梨花带雨,连宗痴痴地看着她娇俏的脸庞、婀娜的身姿,因为贴的近,还能闻到鲍氏身上散发出的体香,不禁心神荡漾。
鲍氏哭得太投入,没有注意到对方火辣辣的目光,以为他在犹豫,继续苦道:“求求你了,帮帮我那可怜的爹娘吧,以后我会报答你的。”
美人都这么说了,连宗怎能不怜香惜玉,就一口应承下来。
鲍氏隔三差五就让连宗拿些粮食和自己的私房钱,给娘家送去,因为数目不大,一直没引起俞阙成的注意。
只是有件事让她不胜苦恼,这个连宗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怪怪的,日子久了说话也没个下人的样子,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说些黄色笑话。
因为私下接济娘家还要靠他,鲍氏只能忍着,她哪知道连宗心里已经起了邪念。
连宗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因为家里穷还打着光棍,这些日子频频与美艳的鲍氏私下接触,对女性的原始欲望之火渐渐燃起。
两人毕竟是主仆关系,他不敢太放肆,就先以轻佻的语言挑逗试探,见鲍氏没怎么生气,就想从言语占便宜过渡到占有身体。
他暗中把鲍氏交给他送娘家的财物扣住,还做了小账本详细记录,准备找个时机威胁她。
一天俞阙成外出办事,鲍氏又叫连宗给她去办事。
没想到连宗接过钱“呵呵”一笑说:“你说如果老爷知道你偷家里东西给娘家人会怎样?”
鲍氏听到这话怔住了,老爷如果知道了可能会暴打自己一顿,甚至休妻都可能。
见鲍氏一副惊恐的样子,连宗伸手抓住她的一只玉手轻轻抚摸。
鲍氏这才回过神来,一把甩开,愤怒地说:“你干什么,你告诉老爷你也没好果子吃,东西都是通过你的手送过去的。”
连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是主人,我是长工,我是受你胁迫才给你送东西。我光脚不怕穿鞋的,大不了换个人家继续当长工,你呢?你搞不好要被休妻哦,到时鲍家什么脸都丢尽了。”
鲍氏没想到这连宗这么阴险无耻,一番话说得她哑口无言:这个穷鬼是没什么好怕的,而自己不想失去富太太生活。
连宗明白鲍氏被她拿捏住了,继续说:“太太,我喜欢你很久了,只要你和我好一次,我就什么都不告诉老爷,还会继续帮你给娘家送东西。”
说着张开臂膀,把鲍氏整个人抱住,此时鲍氏已经六神无主了,想反抗又哪是个精壮汉子的对手,想到把柄在人家手上,胡乱挣扎一下就不动了,任凭连宗揭她衣裳。
她实在太天真了,尝到甜头的连宗得寸进尺,趁没人的时候就溜进鲍氏的房间。
鲍氏把柄在别人手上,只能咽下悔恨的泪水。
开始的时候她还保留一份矜持,后面她食髓知味,在连宗这个年轻男人身上,感受到与俞阙成这老头身上截然不同的滋味。
而且俞阙成经常外出,她难免感到孤单寂寞,渐渐地还挺享受偷情生活。
但纸包不住火,二人的奸情迟早会暴露。
这年冬天,俞阙成带着连宗去乡下收租,来到佃户支秩家里。
这个支秩刚好是连宗的表兄,见天色不早了,就留俞、连二人住一晚,还备下了酒菜招待。
酒过三巡,三人都有了些醉意,渐渐放下主仆身份之别,聊起了些没边际的话。
俞阙成自诩看过几本相面的书,就卖弄起来:“这女人啊,眉毛上、耳根上长痣都是富贵之相。”
连宗接过话茬:“我觉得女人肚子上有痣才是真的富贵命。”
连宗的脑子显然被酒精麻痹了,接着得意地说:“我亲眼见过呢,还真是个好命的女人。”
这话让俞阙成酒醒了一半,暗忖:这个光棍什么时候和女人好上了,自己老婆肚子不是有个痣,怎么这么巧,难道·····
怀疑的种子已经在心里种下了,可老奸巨猾的他不动声色,反而“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有这艳福。”
愚蠢的连宗丝毫没觉察到危险,继续说:“你老婆肚子上就有痣,难怪命那么好。”
旁边的支秩还算清醒,听到这话纳闷:他怎么知道俞老爷老婆肚子有痣,难道他们有奸情?
他偷偷瞄了下俞阙成,只见俞阙成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却还若无其事地继续“哈哈”笑。
他心里暗暗骂连宗是个蠢货,什么话都敢乱说。
当夜俞阙成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第二天回到家里,俞阙成支开连宗出门办事。
见他走远了,立马关上大门拉住妻子恶狠狠地问道:“你个淫妇,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居然和连宗这狗东西通奸。”
鲍氏被吓得花容失色,还是强装镇定:“你胡说什么?”
“他昨晚喝醉酒了,和他表弟说话被我恰好偷听到,他还说你肚子有痣,是个富贵命。”
鲍氏毕竟是个没见识的妇道人家,被俞阙成这么一诈就招了:“我是被他强迫的,我背着你给娘家送些财物,被他抓住把柄要挟,我如果不从,他就要把事情告诉你。”
“然后你就这么和他勾搭上了?”
“我是被迫的啊,而且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反抗他。”
“别说了贱人!”
俞阙成听她还在狡辩,气不打一处来,真想直接拿刀砍死这对奸夫淫妇。
可是《大明律》明文记载:凡妻与人奸通,而于奸所亲获奸夫奸妇,登时杀死者勿论。”也就是捉奸要捉双,才能当场杀死。
可是俞家在当地也算是高门大户,这种丑事传出去会让家族蒙羞,自己也会被人耻笑,要想个隐秘的办法,处理掉奸夫连宗以泄心头之恨。
俞阙成脑子活络,很快想到办法,他缓和了下语气对鲍氏说:“你这种情况是被“刁奸”,可以从轻发落,只要你听我的话做,我就不休妻,但你也别想当正妻了。”
鲍氏一听还能老爷从轻处罚,顿时千恩万谢:“老爷,一切听你的。”
第二天一大早,俞阙成继续带着连宗出门收租,他骑着马,连宗走路。
两条腿的毕竟比不上四条腿的,连宗跟在后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到了一座木桥的时候,俞阙成一拍大腿大声叫到:“坏了,账本忘记带了,你快点回去取,要快,不然天黑前就没法赶回家了。”
连宗这个庄稼汉不会骑马,只能跑步回去。
等到他气喘吁吁从家里赶到木桥,见到俞阙成在桥上长吁短叹嘴里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他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老爷。”
俞阙成满面愁容:“刚才在桥上等你的时候,一不小心钱袋掉到河里了,我又不会游泳”
说完看着因剧烈运动而满头大汗的连宗说:“这河也就一人深,听说你水性很好,你下去把钱袋捞上来,我奖励你一钱银子。”
那时可是数九寒冬啊,寒风吹得连宗裸露在外的手指刺骨的疼,但是想到能得到一钱银子,他还是决定下河。
他脱光了衣服,一头扎了下去,那河水真是透心凉,摸索了一会,终于摸到了那个沉甸甸的钱袋。
连宗上岸后,拿一块布擦干身子,马上穿上衣服,但还是冷得瑟瑟发抖。
俞阙成从钱袋里拿出一小块碎银子递给连宗,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辛苦你了,拿着,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接下来几个时辰,连宗还是跟在马屁股后面跑,他渐渐感到喉咙很疼发干发涩,鼻涕也流个不停,头晕乎乎的,腿脚也越来越沉重。
当天傍晚回到俞府,连宗就发了高烧,好心的俞阙成连忙招呼家里另一个长工,请大夫来给他看病。
大夫来了后说只是太过劳累,加上在河水里泡了会儿,邪寒入体,感染了风寒,吃几副药休息休息就好了。
连宗喝过大夫开的药,俞阙成又提着几壶酒,端两碗小菜到他屋里嘘寒问暖:“唉,今天你辛苦了,喝两杯暖暖身子,好好休息。”
这顿操作让连宗受宠若惊,虽然喉咙很疼,但也不能不给老爷面子,两人就你一杯我一杯喝起来。
他哪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从把他累得半死,到让他下河,都是俞阙成的计谋,现在计划要到最后一步了。
他头本就晕乎乎的,几杯酒下肚就醉了,沉沉睡去。
俞阙成拍了拍熟睡的连宗,见他没反应,就把鲍氏喊来,脱下连宗的衣服,把他五花大绑。
俞阙成狠狠扇了连宗几巴掌,连宗顿时从梦中惊醒,发现身体被绑住动弹不得,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两人,随即又明白了什么,可还是心存侥幸:“老爷,这是怎么回事。”
“狗东西,你和这个淫妇的事还以为我不知道,今天就杀了你。”
连宗吓得不停求饶,俞阙成担心声音太大吵醒家里其他人,拿块破布堵住他的嘴。
随后又用一把尖刀刺入他肋下,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俞阙成把早准备好的热水浇在伤口上。
这是他从《洗冤录》上学来的,这样做伤口就不会有血荫(血液淤结而隐约可见的印痕),没多久连宗就因失血过多一命呜呼了。
俞阙成等血流干了,招呼鲍氏一起擦洗地上的血迹,给连宗穿上衣服,把尸体抗到床上盖好被子。
做完一切,俞阙成一脸阴沉地对鲍氏说:“这一切做得天衣无缝,我本来可以把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一起杀了,看你可怜留你一命,今晚的事你不能对任何人说,不然我杀你全家。”
鲍氏见识到了俞阙成的手段,已被吓得半死,加上自己通奸在前有错在先,自然不敢忤逆他。
俞阙成就谎称连宗得疾病死了,通知他家人来收尸。
连宗父亲通过俞府家丁得知,儿子确实感染了风寒,病得还挺重,就不疑有他,只能感叹儿子命不好,把尸体拉回家,向亲戚朋友报丧。
连宗表兄支秩得到消息,觉得表弟年纪轻轻就因风寒暴毙很不可思议,联想到那天连宗醉酒失言的事,暗忖是不是俞阙成报复杀人。
他到了连家,查验连宗全身,终于发现肋下的伤口,肯定了心中的猜想,就把那天的事和自己的怀疑一五一十告诉连家人。
连家人非常愤怒,立马托一个秀才写了状纸,到河池县衙状告俞阙成谋杀连宗。
县令黄某升堂审案,俞阙成坚称连宗是感染风寒暴毙,而且这个支秩是他的佃户,已经欠了20担稻谷的租子,想必是为了赖账诬告自己。
支秩则说明了那夜连宗酒后失言,让俞阙成知道鲍、连二人的奸情,俞阙成报复杀人,尸体肋下的伤口就是证据。
县令当场就让仵作验尸,仵作仔细查验后告诉在场人员:“尸体肋下确实有个伤口,只是呈干白状,没有血荫,根据《洗冤录》记载,如果是活着的时候被利器刺入,伤口处会涌出大量血液,留下血荫。”
他顿了顿接着说:“如果是死后再刺,因为血脉不通畅,就会像这样呈白色,所以很明显,县令大人,这个伤口是有人在连宗死后再弄出来的。”
支秩闻言继续辩解:“大人这个伤口绝对不是我们弄的,而且我亲耳听连宗说鲍氏肚子有痣,他俩肯定有奸情。”
他激动地用手指向俞阙成说:“肯定是他报复杀人,然后又用什么手段清理了伤口血荫。”
俞阙成大怒:“大人,这个刁民无端毁我夫人清白,根本就没有什么连宗酒后失言的事情,因为他一句话,难道要她一个妇道人家,在大庭广众下裸露身子自证清白吗?”
黄县令听完两人各人陈述,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刁民支秩,这伤口还不能说明连宗死因吗?就算通奸确有其事,按大明律他死有余辜,你胡乱攀咬,是何居心?”
随后当堂宣判俞阙成无罪,而连父和支秩诬告良民,各打了30大板。
俞阙成当场叩首感谢:“县令大人,明察秋毫,断案如神,实乃河池百姓之福。”
俞阙成杀人的计划虽然周密,但并非无懈可击。
仵作肯定也知道让伤口没有血荫的方法,县令也只需要派个老妈子检查鲍氏肚子是不是有痣,就能验证支秩是不是胡说。
只是在当时社会环境下,连宗逼奸主母本就是死罪,而俞阙成是当地大财主,县令不想为了一个本就该死的长工而得罪地方豪绅,所以就没有深究。
世上没有什么完美犯罪,举头三尺有神明,凡是要讲法律,不要心存侥幸滥用私刑。
编辑:深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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