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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袁世凯表侄向陈毅敬献一幅挽联,毛主席看后:给他安排工作

我要新鲜事2023-05-23 13:57:340

1972年1月10日下午,毛泽东出现在了八宝山的陈毅同志追悼会上。

自1949年建国至今已经23年了,毛泽东已经23年没有参加过追悼会了。他自从收到陈毅追悼会的消息后,就一直神情阴郁不已。

做出来追悼会的决定,是突然的,这让主持陈毅追悼会的周恩来格外惊讶。

陈毅的追悼会上,有很多老友与党内外同志送来的挽联花圈与吊唁词。

周恩来在一旁陪同着毛泽东,而毛泽东却在大堂的一处角落停下了脚步。

“仗剑从云作干城,忠心不易,军声在淮海,遗爱在江南,万庶尽含哀,回望大好山河,永离赤县;

挥戈挽日接樽俎,豪气犹存,无愧于平生,有功于天下,九原应含笑,伫看重新世界,遍树红旗。”

那是一副挽联,悬挂在锦繁的花圈中,看上去不甚起眼。主席低声念了出来,期间不禁啧啧称叹。

伫立良久,毛泽东才倾向周恩来,轻问一句:“这挽联写得情真意切,这是谁写的?”

写对联的人叫张伯驹,与陈毅是多年的老友,而今也是一个古稀老人了,处境甚是落魄。

周恩来在毛泽东耳边描述了张伯驹的现状。

“给他安排工作!”

毛泽东一句话,终于让陈毅在阖眼前一直担忧的好友有了安稳的晚年。

张伯驹与陈毅,一个在书画里辗转护国宝,一个在戎马间饮血卫中国。两个看似并无交集的人,却成为了半生的知己,成为了彼此落寞时的牵挂。

1972年1月,此时的陈毅受尽了病痛折磨,他知道自己的时日无多。在病床上的他望想窗外,想起了自己许久未见的老友张伯驹。

“茜,你最近有伯驹的消息吗?”

张茜摇摇头。

“他近来应该过得很难,可是我什么也帮不了他。茜,你帮我把那副玉石围棋拿过来。”

玉石围棋,是陈毅难得的珍藏品。

陈毅缓缓接过张茜递过的棋子,摩挲了好久,之后交还了张茜。

张茜明白,陈毅想让张伯驹有个对自己的念想。

陈毅与张伯驹是明了内心的神交,可纵如此,两人却因为重重阻碍不能在一人生命将终结时见上一面。

当张伯驹在北京的一处破落屋中收到张茜托人送来的棋子时,他哭红了双眼。

后来,当张伯驹收到陈毅逝世的消息后,在悲痛之中提笔写就了这一副挽联,而这幅挽联正是让毛泽东驻足久望的那副。

张伯驹多希望自己也能在陈毅追悼会上再看一看好友遗容,可他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落户的身份是绝不可能的。

思念不得解,陈毅逝世一年后,张伯驹抱着陈毅送的围棋终日涕泣,直到右眼失明。

乱世的生活不易,世间友情再难续。

两人相遇在1957年的北海。

陈毅作为元帅受邀参加了明清书画作品展览会,他感慨于展览中的古迹之繁盛。

当陈毅知道这些古迹大都因为张伯驹得以保存下来时,心中已经对他肃然起敬。

展览会后,陈毅久久不能平静,他迫切得想见到这样一位儒士。

不过几日,张伯驹便受邀来访,两人在交谈中才发现原来两人早对对方的才华钦慕不已。

此后,两人常常书信往来。

陈毅与张伯驹在此后见面甚少,但两人却一直关注着对方的消息,在不同的空间,同欢喜,共患难。

1960年,张伯驹却突然饱受非议,生活困苦不已,也没有友人敢前去看望接济。

唯有陈毅听闻此事后,一直为其打抱不平。

在一次工作中,陈毅恰巧会面吉林省的省委书记于毅夫试,他告诉于毅夫,张伯驹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不应该错误此人。

后来,陈毅刚做完癌切除手术,却又出了心肌梗塞的问题。昔日笑谈古今的老友,一病一困,却依然惦念彼此。

陈毅在周恩来前来探病时,将总理唤到身边,并亲自告诉总理,张伯驹是一个为书画宝物做了多少贡献的人。

总理听后说道:“必定妥善安排!”

陈毅安心了,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不帮张伯驹的话,依着张伯驹的淡泊,定是在穷困中渡过余生。

毕竟,他从来不奢求什么...

张伯驹向来淡泊,他打小就是兄弟姐妹堆中最洁身自好的一个。

1898年,张伯驹生于河南项城的一个大官僚之家,被自己的生父张锦芳过继给了叔父张镇芳,张镇芳又是袁世凯的内弟。

在叔父张镇芳的推荐下,张伯驹去到袁世凯的模范团中训练。

可好景不长,伴随着1915年袁世凯称帝闹剧登场,张伯驹才明白这是一个多么荒唐的人物。

他曾在文中针对袁世凯的行为讥讽称:“大元帅也,沐猴冠带!”

大概是在污秽中看透了社会,张伯驹在20多岁时,毅然地放弃了为官的机会。

此去不复,因为张伯驹曾经在吴佩孚和张作霖的手下任职,看惯了他们的明争暗斗与争权夺利的手段。他看到了自己所在的国家并不统一,也不知道何时统一。

家国动荡,按理说少年应有意驰骋沙场助山河无恙。但张伯驹却选择了隐退,选择另一条路——在山水书画间找寻自己。

家人看来,他是一退再退,可谁人知,张伯驹内心有自己的坚持。张伯驹之所以会选择书画,因为他从9岁时就能够独立作诗。

但父亲张镇芳一心想要培养出一个威风凛凛能够护国的勇士,张伯驹屈服了数年。但他最后不屈,因为他发现袁世凯实在不堪为一个可担大任之人。

所以他还是选择做回自己,他曾在自己而立之年亲自写下“悔觅封侯,不抵画眉妆阁”的话。

他在书法与绘画中找到了自己,他更成为了鉴赏字画的能人。

空余时间里,张伯驹还学习了京剧,并成为了京剧的能人。如果一切正常,那我们现在看到的张伯驹简介上应该只是知名的鉴赏家吧。

当张伯驹一如往常地摊开笔墨时,他突然听到一个消息——市场上正有人拿到了西晋陆机的《平复帖》,并且正准备把此帖卖给日本人!

此帖名贵,且独一无二!

张伯驹一听到这个消息,打听了卖帖的人与其住所,飞奔而去。

卖帖的叫马霁川,他拿到《平复帖》后想的就是赶紧以高价把它卖出去,不能闹出太大动静。

不曾想,张伯驹一见到马霁川便说到:“能不能把这个帖子卖给我?”

马霁川不曾想卖给张伯驹,便有意抬价,开出了10万大洋的高价。

张伯驹讨价再三无果,他从父亲的盐业银行中拼凑,再把自己所有的积蓄押上仍有缺口。

张伯驹便四处借钱,终于凑够了钱,换得了这一帖。

张伯驹之所以用尽钱财也要买《平复帖》,是因为自从外国势力入侵国家之后,越来越多的国家宝物开始流失。到如今,已经有人想要借此机会发国难财了。

他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在他的眼前,就算是知道对方借此抬价,他也要买下来。

因为在张伯驹看来,钱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人生活时需要的东西而已。

在此之后,张伯驹还收回了许多即将流入外国的国宝字画。

其中,就包括著名的《游春图》。

该图存世最早,且是展子虔存世唯一一图。此图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当张伯驹再次以不可一世的姿态去拯救《游春图》时,他又遇上了一个难题。

之前他为了《平复帖》已经把家财用尽,甚至都负债许多,如今卖家更提出用800两黄金来换图。这让张伯驹不知如何是好。

张伯驹想过让故宫博物馆来买图,可终究被经费绊住。他没有办法了,他甚至卖掉了自己所住李莲英的宅子,最后也只能凑到200两黄金。

他很聪慧,思来想去,就从卖图本身入手吧。

张伯驹托人四处传播让国家文物流入国外便是民族败类之类的话,让卖图人无法,对方只能降价把图卖给了张伯驹。

张伯驹做了太多这样的事情,他收复了许多古代的字画,为的就是防止他们流入外国。

当张伯驹在自己书画的路上行进渐远时,他渐渐发现,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谈天讲话的人了。

张伯驹年少时有两个妻子在身边,一个是父母做主的婚事,本就没有牢固的感情基础。

另一个呢,算是有些情义,可两人志趣并不相投,慢慢地,相处寡淡无味了。

正因了无甚知己相交,慢慢地,张伯驹不喜欢讲话了,他就算在公众场合,也只是自己喝一壶茶而已。长时间下来,张伯驹有了一个外号——“张大怪”。

而在1935年,张伯驹竟偶然间遇见了知己佳人。

这女子名叫潘素,原是前清宰相潘世恩的后代,可惜家道中落,只得在13岁时便被舍入妓院之中。

她容貌甚是美丽,眼波流转间深情暗生,却不带半点风尘气息。

张伯驹一见潘素,便被她的气质吸引,更让他欣喜的是,潘素最擅长的是丹青和琵琶。

此女只应天上有,哪知人间唤“潘妃”。

张伯驹掉入了爱情河里,他迫切地想和潘素成婚。可谁知,在未识张伯驹之前,潘素已经和当时国民政府的一名中将订婚了。

当时,中将臧卓知道了此事,气急之下将潘素给软禁起来。

西藏路的一品香酒店,潘素在这里日夜以泪洗面,泣自己和爱人难续缘分。但她不知道,此时张伯驹也心急如焚!

张伯驹知道潘素失踪一定和臧卓有关,但他在上海无权无势,百般辗转下,终于想到了自己的好朋友——孙耀东。

孙耀东借助自己的势力收买了看守在一品香门口的卫兵,让他们放张伯驹进去。

张伯驹再次见到潘素时,两人眼眶都已经红润不已,他们更确定了彼此的心意。

于是,潘素抛下一切,与张伯驹私奔去了北京。

潘素虽然是落魄于青楼中的名媛,她一心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

张伯驹当然了解潘素,也明白她因为爱自己,所以才接受了张伯驹的已婚身份。

待两人一同回到北京后,张伯驹便给了之前两个太太一人一笔巨款,说服两人与自己离婚。

他为她哪怕忤逆尊长之意也要抛弃家庭,她为他敢与权贵为敌只身伴其左右,只叹两人相逢不能再早些。

张伯驹与潘素相依相伴度过了几十年岁月,他们常常一起读诗作画,叹世间百态。

他们成为了这世间最了解彼此的人。

她会支持他,把所有的字画收藏品全部无偿捐献给故宫博物馆,换会一张刻有名字的“褒奖状”。

他会珍爱她,在餐厅里点上两片面包,吃了一片,再把另一片抹好果酱,打包带回家中给她。

1941年的一天,潘素在家中突然收到丈夫被绑架的消息,对方要求给200万赎金放人。

潘素急得如热锅蚂蚁,家中早已没有什么积蓄了,哪里来的百万巨款。

这时,潘素的女儿提出把家里的画卖了去:“爸爸收藏的字画都是名贵的,卖掉几幅吧!”

潘素拒绝了,她知道张伯驹宁愿死也不会让人动他的收藏。但她不知道的是,张伯驹之所以被抓起来,都是因为这些收藏。

早在张伯驹花十万大洋购入《平复帖》的时候,日本人就找到他并要求已高价收购。张伯驹自然不同意:

“只要国宝在我的手中,就休要想它再入外国人之手!”

他不容反驳,也是这一次让日本政府对之不满。此次绑架是蓄谋已久。

最终,因为张伯驹在被软禁时大闹绝食,绑架的人只能将赎金降至40万,而潘素将自己所有首饰全部变卖了才勉强凑齐。

当张伯驹被放回后,他与潘素对望一眼,他们知道,他们又一次守住了宝物!

1956年,新中国建立几年后。张伯驹感念中国多少文物尽数流失外国人手中,他将自己这么多年来从各种渠道购买的收藏品全部捐献给了故宫博物馆。他不要一分钱,却要了一张奖状,贴在墙上。

而这些文物,最后的估值,达到了1436亿。而这个奉献千亿的老人,与自己的妻子住在一个简陋的小房子里,笑看风云如许。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说的就是这样的生活吧。

每至冬天,他们都围在火炉边取暖,可张伯驹最后也是因为火炉而逝世。

1982年正月,张伯驹参加宴会回来后便病倒了,因为宴会中火炉过暖,而老人一出来便着了风凉。

张伯驹这一病,就再未起来了,他病逝在医院里。当张伯驹的弟子问讯赶来时,他们对着眼前的景象不禁泪失眼眶。

张伯驹老人离世而今已有四十载,而今我辈终不可忘却他的贡献。

我辈以张伯驹之言为此生敬仰——予所收藏,不必终予身,为予有。但使拥存吾土,世传有绪,此生终了宿愿亦吾生之一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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