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兰兰案:14岁女孩被43名亲友性侵8年,亲生母亲:睡可以,给钱
2008年10月27日,汤兰兰走进了五大连池市龙镇公安局,向当地警方讲述了自己从6岁到14岁,整整8年里,被自己的父亲、爷爷、叔叔、姑父、表哥等异性亲属,以及老师、村干部、同村乡亲等异性长辈强奸、轮奸、猥亵的地狱人生。
这场来自受害人的讲述整整持续了7个小时。
案情的荒唐,突破人伦底线的丑恶,让警员本能地怀疑,这真的是能够发生在世间的真实罪恶吗?
但是,不论是讲述者的神情状态,还是叙述中提及的各种细节,都在不断地提醒做笔录的警员,或许,就是有这样的可怕的罪恶发生……
无能为力的苦难
汤兰兰,1984年,出生于黑龙江黑河市龙山村。6岁之前,她不过是一名普通农村家庭的普通留守儿童。
变故发生在6岁那年,酗酒的父亲无法继续工作,于是留下看家。反而是母亲外出打工。当时的汤兰兰不知道,就是这看似小小的家庭分工调整,竟成了她一生梦魇的开始。
依恋信赖至亲是幼儿的本能。所以,当父亲把自己叫到房间关上门时,汤兰兰只是乖乖听话,直到父亲做出超出她认知的举动,她也只是疑惑。
一直到这场来自父亲的侵犯结束,哭的撕心裂肺的她,并不理解发生了什么。父亲警告她,不可以把事情讲出去,不然就打死她。她也只好乖乖听话。
可是,接下来,几乎每天,汤兰兰都要承受来自父亲的侵犯。这个幼儿园大班年纪的幼儿,独自承受着世间最深的恶意。懵懂间已身坠地狱。
不久后,爷爷奶奶发现了父亲的行径,可是可气可悲的是,这个可怜的幼童没有就此获得救助。爷爷奶奶不仅没有阻止父亲丧尽天良的恶行,居然选择成为继父亲之后,又一个施害者。
难道这家的血脉中就流淌着罪恶?
爷爷、奶奶、爸爸,对于绝大多数孩子来说,是多么美好的存在,是多么安心的守护者。但是对于汤兰兰来说,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悲哀的是,这仅仅是开始。命运无情的“风刀霜剑”持续不断地砍向这个无辜的幼童,一次又一次。
接踵而至的罪恶
继爷爷后,叔叔、姑父、表哥,所有跟自己沾亲带故的家人,在发现这样可怕的罪恶之后,无人怜悯弱小,无人念及亲情,无人顾忌人伦,无人忌惮法律,他们的选择只有一个,就是选择成为施害者,加入这场突破人伦底线的罪恶,去迫害绝对没有能力反抗的小小孩童。
他们说:“既然你父亲可以,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呢?”
再然后,就是村干部、学校老师、同村异性乡亲......,既然至亲都是如此禽兽不如,外人又有什么顾忌呢?
而汤兰兰,在面对过一个个化身恶魔的至亲之后,也已经对于其他人不抱有什么期许了。她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不是铜墙铁壁的雕塑。
但是,她还有妈妈呀。她是妈妈身上的一块肉,曾经血肉同体,呼吸与共。妈妈是她黑暗人生的唯一希望,是她最后的救赎。
不幸的是,怀着这样期许的汤兰兰,终于还是没有迎来命运的眷顾。得知真相的妈妈,平静接受了这个事实,而且很快,就从这件丑恶事实中发现了谋财之道。
她不再出去打工,开始和丈夫一起,向侵害自己女儿的人收钱,这位母亲,摇身一变,瞬间完成了从母亲到吸食血肉的寄生虫的蜕变,大快朵颐,毫无廉耻,不管是谁,只要愿意给钱,都可以睡她的女儿。
这个偏僻的小小的村庄,只有60多户人家,在8年之久的时间里,汤兰兰的处境早已是人尽皆知的“秘密”,荒唐的是居然无一人报警。
这里仿佛是被神佛抛弃的地方,是法治和文明的一块真空。
正义的铁锤落下
岁月无情又残忍,随着年岁的增长,汤兰兰的悲惨遭遇,不仅持续伤害着她的身体,更摧残着她的灵魂。
幼童时期的懵懂无知被知识和阅历取代,渐渐通晓人事的汤兰兰,面对的是,精神肉体的双倍折磨。
那些从幼年开始的悲惨遭遇,让她如同被神罚的普罗米修斯一样日夜经受非人的折磨,她被无形的锁链绑在,流淌着肮脏和罪恶血液的家族中,那些过往的以及一直持续的侵害,如同神话中那只嗜血之鹰,每天啄食她的血肉,不许她有疗愈自己的可能。
汤兰兰特别喜欢去上学,那是她唯一可以拥有的安宁。相比其他孩子兴高采烈地期待假期。汤兰兰更愿意待在学校里。
因为学校离家很远。龙山村里很多孩子会被寄宿在学校附近的村民家中。
命运终于眷顾了一次这个可怜的孩子,汤兰兰寄宿的家庭,户主叫李凤朝。李凤朝夫妻自己没有孩子,很喜欢这个安静乖巧的小姑娘,还把她认作养女。待她亲切和善。
如果可以,她永远都不想回去,但是父母不会轻易放过她。每次她都不得不像奔赴刑场一样地回家。
2006年,汤兰兰怀孕了,父亲不详,被带去黑诊所做了手术后,再被带回来,一切还是照旧。
这样地狱般的生活,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一直到汤兰兰14岁那年,豆蔻年华的她,在身边同龄女孩子还在憨吃傻睡开始迷恋言情小说的年纪,她已经开始患上宫颈糜烂这样的妇科疾病。
读书识字的她越来越懂事,越来越知晓廉耻,也越来越抗拒和抵触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又到了一个该回家的周末,汤兰兰不断拖延回家的时间,尽管母亲一再催促,把电话打到她养父李凤朝家里,要求她必须回家,她还是不愿意回去。
汤兰兰非常恐慌害怕,她不停地恳求妈妈放过她,甚至在电话里告诉妈妈,自己怀孕了,是父亲的孩子。
然而并没有得到丝毫怜惜,只有恶毒的辱骂通过电话源源不断地传来。让汤兰兰濒临崩溃。
这一切无意间被养父李凤朝听到,他难以置信。善良的他不得不追问汤兰兰,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过往的经历告诉她,每次真相的揭露只会吸引更多的加害者,她期许过太多次,又失望过太多次了。她实现不想让自己的苦难再次叠加,她已经无法承受了,她快疯掉了。
养父母拿出了最大的耐心和善意,开导她,安慰她。在黑暗中独自挣扎了太久的汤兰兰,太渴望被关爱被帮助了,她回忆着平日里养父母的良善,在忐忑不安中,惶恐地说出了自己的悲惨过往。
幸运的是,汤兰兰终于得到了人生第一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符合天理人情的,正常的,然而对于她来讲是非凡的,回应和帮助。
养父母被这突破人伦底线的可怕事实震惊了,缓过神儿后,力劝汤兰兰去报警。用法律的武器斩断这罪恶的一切。
此时,汤兰兰的妈妈带着一群人准备强行把人带走,不过,已知真相的养父母这次坚定地保护了汤兰兰,威胁这群人说,如果敢闯进来抓人他们就报警,吓走了这群心中有鬼的恶人。
汤兰兰第一次,享受了一个未成年人应有的待遇,受到了来自成年人的,她期望已久的,应得的,迟到了太久的帮助。
在养父母的陪同下,她拿着一封手写的,长长的,述说着多年血泪的举报信,走进了当地的公安局,她要报警了。
于是出现了文章开头的一幕。
2008年10月底,仅有60多户人家的龙山村,陆续有16人被抓,最终包括汤兰兰父母在内的11人获刑。
最主要的组织者,汤继海(父亲),数罪并罚,被判处无期徒刑。万秀玲(母亲),数罪并罚,被判处10年有期徒刑。其他主要参与者,也都被判处了5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身负原罪出生
人们不禁要问,为什么世间会有如此禽兽不如的父母?
或许,有些人原本就是禽兽,只是禽兽本兽不考虑自己有没有资格成为父母,他们也不关心自己是不是可以成为合格的父母。
汤兰兰的母亲万秀玲,婚前从事的工作传统而古老,但是并不光彩。因为政府的严打,不得不放弃旧业,转行去了一家电子工厂,然后遇到了同样在工厂做工的汤继海。
这一对秉性相近的男女,难得互不嫌弃对方的贫穷和过往,仅仅一个月后就草率地结婚了。
你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的结婚生子就像吃饭上厕所一样随便,有可能仅仅因为到了年龄,一方是男人一方是女人,就可以结婚。
婚后,万秀玲很快生下了汤兰兰。太快了,快到作为父亲的汤继海觉得这很可能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是作为一个出身农村文化不高的传统男人,他怕丢人又不愿意做亲子鉴定。
他处理的方式就是怀疑和冷漠,对于他这样的男人,或许就算是亲生的,因为是女孩,也不会产生多少父爱。
而作为母亲的万秀玲呢,她过往的经历告诉我们,她连“自尊自爱”都做不到,何况是爱他人尊重他人呢?
汤兰兰拥有这样的双亲,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注定了她的人生不会轻松愉快。但是她遭遇的一切,依然超出所有正常人的想象的极限。
我们不得不承认,人与人之间人性的差异,比不同物种之间的差异还大。
这个世界,有爱子如命的父母,也有汤家这样罔顾人伦的“非人类”。可怜汤兰兰,稚子无辜,出生在这样的道德洼地。
死灰复燃的恶意
无论如何,受尽屈辱的小姑娘还是等到了正义和公道,她终于可以迎接新的生活了。令人欣慰的是,那对鼓励她报警的养父母,在一切尘埃落定后,成为她新的监护人,守护着她走向新生。
本来事情到了这里,也算是尘归尘,土归土了。
没想到恶人的恶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2018年,也就是十年后,刑满出狱的万秀玲居然说想见汤兰兰一面,被拒后,纠结陆续出狱的涉案人员,利用媒体,歪曲事实,污蔑受害者汤兰兰,企图通过互联网为自己翻案。
2018年1月,一篇名为《寻找汤兰兰》的文章出现在互联网上。挑战正常人三观的案情内容激发了网友们的好奇。无数人出于各种心理,开始在网上沸沸扬扬地讨论案情,人肉汤兰兰的过往和现状。一时间,群魔乱舞。
最后,还是警方出面,亲自回应网友的问询和质疑,为案情的真实性和判决的权威性背书。平息了这股甚嚣尘上的风言风语。
而当年的受害者汤兰兰,在结案的那刻起,就消失在人海中,再也没有出现过。想必养父母把她保护地很好吧,经过了悲惨的幼年、童年、少年后,她终于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怎么舍得轻易打破这份得来不易的幸福安静呢。
人民日报评价说:知情权本就让位于隐私权,揪出真相,绝不等于让受害人出列。
所以,就让往事随风吧。
未成年人,是祖国的花朵和社会的未来,本应该在家庭和社会的关爱下茁壮成长,成长为更健康、更智慧、更有能力建设国家的下一代。一代更比一代强,才是国家强盛和文明进步的根基。
然而,总有魔掌伸向这些无力自保的孩子,他们的幼小就是他们受害的原罪。因此,关爱未成年人,守护他们健康的成长,是国家和社会,法律和道德共同的责任和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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