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170万欧元治理,仍有600万只老鼠,巴黎决定另辟蹊径:和鼠共存
据记载,第一次鼠疫大流行发生在542年,意味着我们和老鼠的战争至少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
没想到,在法国巴黎,人人向往的“浪漫之都”,近日宣布,要和老鼠来个“世纪和解”。
6月8日,负责公共卫生的副市长安妮·苏伊里斯,在巴黎市议会上表示:在市长的指导下,巴黎会成立一个委员会,研究如何和老鼠“同居”。
是的,你没有看错,巴黎不灭鼠患了,而是打算和老鼠成为“朋友”,通过科学有效的办法,使双方和平共处:人类能够忍受老鼠的存在,确保生活不受打扰,而人类在管理控制老鼠的时候,也确保老鼠不用承受灭鼠那样的苦难。
该项目被称为“Project Armageddon”,也叫世界末日计划,2021年开始筹划的,项目由法国政府资助,巴黎是该项目的合作伙伴。
巴黎之所以愿意和“臭名远扬”的老鼠共处,也是无奈之举。

灭鼠失败和动物福利双重压力
一直以来,法国都面临着鼠患的难题。
根据2019年发布的数据表明,全球老鼠最多的国家排名依次是:印度德什诺克、英国伦敦、美国纽约、法国巴黎、新加坡、德国哈梅林、中国广州、南非约翰内斯堡、美国亚特兰大、法国马赛。法国上榜的城市就有2个。
有专家预估,在巴黎地底下大约藏着600多万只老鼠,而巴黎的人口只有210万左右,几乎是人口的三倍。
在巴黎,老鼠有多普遍呢?
在热门景点埃菲尔铁塔和卢浮宫,你能发现它的踪影,在火车站、塞纳河畔、普通街道和建筑物旁,你依然能发现它从你身边经过,即使是在卫生要求极为严格的餐馆,服务员看到老鼠也是习以为常。
去年5 月 28 日,一个西班牙足球节目在现场解说比赛时,拍到一只老鼠出现在他旁边的草坪上,摄影师还给了它一个特写,一时之间,很多人都在嘲讽巴黎的老鼠。
事实上,为了解决老鼠,巴黎也曾努力过。
就以2017年的灭鼠计划来说,当时认为老鼠数量居高不下,主要和地面垃圾有关。于是在数千个地方投放了密封垃圾桶,并安置了灭鼠药和陷阱,前前后后投了170万欧元,但效果并不明显。
后来经历几年疫情,老鼠开始成群结队,明目张胆出现在街头,有失控的苗头。
今年3月,很多人反对延长退休年龄,全国出现罢工风潮,街头垃圾无人处理,堆积如山,更是激化了人和鼠的矛盾。
老鼠虽然很顽强,若人类出动雷霆手段,也不是不能控制,但在巴黎,“爱护动物”的呼声居高不下,这种偏爱,同样包括老鼠。
2020 年,法国进行了一项关于老鼠的调研,结果表明:有 61% 的巴黎人更青睐于使用非致命手段来控制老鼠数量。而这些人中,年轻人居多,他们认为对待老鼠,不应该用暴力行为,也不应该使用毒药,而是应该杜绝让老鼠繁殖的手段来控制数量。
今年全国罢工期间,有一个动物组织也在圣叙尔皮斯广场聚集为老鼠发声,他们高举“老鼠不是我们的敌人”的标语,还有一张写着“自由亲吻”的老鼠图片,他们坚信老鼠是我们的朋友,可以帮人类处理大量垃圾。短短几天,多处用来防止老鼠的密闭垃圾桶也都消失了。
在控制老鼠数量效果甚微和爱心人士的双重压力下,和老鼠“同居”或许是最可行的方式了。
法国和老鼠的渊源
在法国,和老鼠“同居”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几个世纪以来,老鼠一直是法国最古老的居民,这个国家和老鼠的渊源极深。
欧洲在十四世纪的时候,曾发生一场席卷整个欧洲的鼠疫,也就是“黑死病”,当时有1/3的人口死亡,差不多有2500万人。其中,损失最大的两个国家就是意大利和法国。
在这之后鼠疫还是会时常卷土而来,但规模不大。法国最后一次大规模鼠疫是1720 年的马赛大瘟疫。短短2年的时间,马赛人口从9万减少到了4万,北部周边省份和城镇也有5万人死亡,直到 1765 年人口才恢复到 之前的水平。
科学家认为鼠疫的起因是含有鼠疫耶尔森菌的跳蚤,通过老鼠传播到人体导致的。
之后,在 1870 年的巴黎围城战中,老鼠一反常态,给巴黎人民带来了正面积极的作用。
当时被围困,人们缺少食物,任何活物都成了食物,包括老鼠,甚至还有马戏团的大象。
人们9月被困,10月开始吃马,到11月,肉贩开始卖猫狗肉,当这些都要断货的时候,人们把目标转向了老鼠,然后是动物园里的动物和2只大象。
刚开始,人们还是很害怕吃老鼠的,面对饥饿,最后也妥协了。为了确保吃了不会得病,会煮很久再吃以免中毒,据当时的人回忆,口感和鸟肉相似。
1902年,河内老鼠的泛滥,更是第一次让法国人尝试到灭鼠的困难。
在历史上,河内曾是法国殖民地,在总督保罗·杜默的带领下,河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时地下修建了超过19公里的下水道,用来建立污水管道,连接各个厕所的马桶。
然而下水道给老鼠带来了便利,不仅提供了没有天敌的栖息场所,还提供了通往豪华别墅吃饭的路线,导致老鼠大量繁殖。

为了解决鼠患,当时法国政府聘请了专业的捕鼠人,一只老鼠1美分。在金钱的驱使下,一天内最多杀了20112 只老鼠。到1904年,报酬涨到了4美分,捕鼠的热也情越来越高。
尽管如此,法国政府还是不满意当时的灭鼠速度,又号召平民也来参加,价格还是一只1美分,而且只要拿着老鼠尾巴就可以换取报酬。
本以为这样可以加速灭鼠,但事实上,人们为了获得更多的赏金,开启了可持续的赚钱计划。捕鼠人捉到老鼠后,不会杀死它,只是切断它们的尾巴,然后将它们放回下水道。
慢慢地,大街上出现了很多没有尾巴的老鼠,更甚者,有人专门弄了一个地方用来养殖老鼠,打造成“尾巴工厂”,用源源不断的尾巴来换取报酬。
这么一来,黑内的老鼠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了,后来法国就取消了赏金计划。
而这个故事也被称为典型的“眼镜蛇效应”,意思是本想解决问题,但做出了错误的决定,最后让问题越来越严重了。

最后
现实中,正在遭受老鼠问题的城市还有很多,而且根据排名来看,大多上榜的城市是旅游城市。
老鼠之所以会在这些城市泛滥,主要是因为社区高度密集垃圾处理不及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有的游客正在喂养这些啮齿动物。
在中国,很多人觉得老鼠没有以前那么多了,事实上这是一种错觉,预估世界上至少还有200亿只老鼠。它们只是躲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一般都晚上出来觅食,平时我们没看到罢了。
老鼠问题,确实一直都存在,它们的繁殖能力和生存能力都太强了。
我们能控制老鼠,是因为一旦发现它,第一时间想的是怎么赶走它或者打死它,但有的人还在考虑这样做人不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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