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曾经有条“考古路”
地名是凝固的历史和记忆,以西安这座周秦汉唐古代都城所在的城市而言,像蓝田、周至、户县、高陵、长安、栎阳、阿房宫等等的名字,往往都一直沿用了两千多年,让人一地听它们,就不由得生出与古人对话的“穿越”想象。
很多时候,单单一个地名,就可以让两个完全陌生的乡党倍感亲切、顿生“乡愁”——文化的魅力总是无所不在。
考 古 路
今天的西安,大体是唐末朱温之乱后,在原80多平方公里唐城的基础上大收缩的结果,只留下了唐长安的宫城和皇城,而城外在原星罗棋布的里坊迅速消失后,则慢慢出现了少量村庄。由于文献缺失,很多村庄名称与曾经的长安地名之间的关系,已不好考究。而从宏阔大唐首都“一落千丈”成一个地方城市的西安,千年间局促城内,久无发展。而城内也随着功能变化,陆续出现很多想来都不是唐代的地名,如骡马市、竹芭市、炭市街、案板街、糖坊街、印花布园、五味十字等等——一望都是行业聚集时代的产物——这种命名原则一直延续。
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西安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发展时代,在国民经济第一个五年计划中,西安“理所当然”地被列为重点建设城市,在苏联援建的156项重点工程中就有超过十分之一的17个项目落户西安,大规模城市建设迅速展开。
1954年10月国务院批准《西安市城市总体规划(1953-1972年)》,提出保留老城格局,利用旧城,参考唐城,工业区放在东西两侧,旧城作为行政中心,南郊作为文教区,铁路北作为仓库区和发展备用区的安排,使西安一下子突破了五代以后的千年“禁锢”,在明清城墙外迅速涌现出大片的机关、工厂、大学和居民区,新的道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延伸——地名自然不断出现。
这些新的路名中,有的与城外的旧聚落有关,如金花北路以在金花落村北得名,明胜路以在明胜村南得名;有的以周围建筑名,如万寿路以万寿寺得名,春明路以位于唐春明门东北得名,长乐路以东通长乐坡得名,含元路以西有唐含元殿得名。与此同时,一批新的行业路名开始涌现,如西影路以位于其南侧的西安电影制片厂得名,测绘路以位于测绘局以东得名,邮电南巷、邮电北巷以位于邮政管理局南北得名,水文巷以附近有省水文队得名,健康东路、建康西路以靠近西安医学院得名,育才路以有西安师范专科学校得名,东仪路以东风仪表厂得名,等等。
这个过程中,“考古路”也就应运而生——虽然使用时间很短。
2011年秋,当我在开展考古地理系统建设收集早期测绘资料的过程中,意外在一张1950年代初测绘的一比五千的旧地图上,看到在一条东西向的道上标注了“考古路”三字,引起了我的“高度”重视。
如果我们从众所周知的西安大雁塔北广场算起的话,大雁塔北广场的北侧向北到和平门是一条直通西安火车站的南北向道路(有人也叫它雁塔北路),从北广场向北,雁塔路向东的第一条支路叫“乐游路”,而我所供职的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西安研究室就在雁塔路与乐游路交叉口的北侧——单位大门就朝向雁塔路,而顺着大门向北,大约不到200米是陕西省委的东院,而“考古路”三个字,在50年代的地图上,就标在了今天省委东院大门内的东西向小路之上。于是,“兴奋”的我开始了“必然”的查证。
而让我失望的是,无论单位同事、附近长者,还是公开甚至内部出版的地名资料和文字材料中,我怎么也找不到它存在的丝毫迹象——除了那张地图之外——“昙花一现”的情况,让人无比郁闷——只好把它深深地埋在了心头。不过,几年后一次与石兴邦先生的偶遇和聊天,基本解开了我心中的谜团。
50年代供职于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并在西安从事考古工作的石兴邦先生,在听到我向他打听周围情况的问题后,慢慢地告诉我,直到今天都在北京的考古研究所当时属中国科学院(1977年后归属中国社会科学院),建国不久中国科学院曾很快在西安开始建设中国科学院西北分院,当时曾有动议,是要把考古研究所从北京全部搬到西安,就像今天位于西安的科学院黄土所等一样,在西安这个千年古都建设一座国家级的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因此当时在大雁塔北侧征收了大片农田,北侧至少到今天的南二环,向南一直超过西影路,今天西安市委党校也包括在内。
征地完成后不久,就在这个范围内开始了规划和建设,但后来因为国家战略的调整,考古所最终没有搬到西安,但还是在原征地范围内建设了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西安研究室,作为国家面向整个西北考古的工作基地。不过由于西安研究室的设置,无法与考古研究所相比,因此无法占用太多的土地,因此原来征回的土地就被不断出让,只给西安研究室留下了其中很小的一块地方。而在我问起是否记得有过一条“考古路”的时候,已八十多岁高龄的石兴邦先生遗憾地说,这个他就记不清楚了。于是,我的“考证”也就只能止步于此,但想来已经基本上非常接近了答案——在建设考古研究所的过程中设置了“考古路”,就像前面所提到的西影路、测绘路一样。
不过,让我非常意外的是,在2016年初,随着大雁塔北侧区域的改造开发,特别是在名为“后村”的村庄整体拆迁改造完成后,该区域的路网得到重新塑造。而就在3月下旬的时候,在非常偶然的一天,当我同样非常偶然地在下午六点多从远在西郊的考古队驻地赶回大雁塔单位的时候,由北向南走的我,猛然抬头,竟然非常意外地发现,在雁塔路东侧陕西省委东院南侧一条新开辟的东西向道路——与陕西省委西院南侧育才路相对,被命名为“考古路”——在挂在道路上方的马路指示牌中,出现了我一直苦苦追寻的“考古路”。
于是,伴随这条“考古路”的出现,之前我所做的一系列探寻终于落实——看来还是有人记得曾在这里有过一条这样的道路,不过只是把它向南移动了几十米罢了——说不定在相关单位的档案库中还保留有相关的档案。
一条短短的“考古路”,居然在50年多后竟然能重现于世,这种情况应该在西安这座古城的行业路中,也不为多见吧。
但让人遗憾的事,我的高兴并没持续多久,大约一年多后,“考古路”路牌就消失不见,而“考古路”的路边就被改为怎么看也平淡无奇的“后村西路”,直到今天。
如果说,地名是一种乡愁,那这条旋来旋走、并没有被多少人注意的“考古路”,不知能不能算是我等考古人的一个乡愁?!
当然,如可能将来在西安复置一条全国唯一“考古路”的话,那我倒是希望把这个路名,赐给现在的“乐游路”——改其为“考古路”。
这是因为,不仅在这条路的路北,是后来改属中国社会科学院的,自50年代既已设置的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西安研究室,而且,顺着这条路向东走,就是与西安研究室比邻而居的,在全国都鼎鼎有名的陕西省考古研究院。
您想,一条路上有两家考古单位的情况,全国也仅此一处吧!
那么,把这条路名为“考古路”,不是更“名实相副”,让人“不虚此行”么?不知,这样的“奢望”是不是能有一个实现的机会。
(作者:刘瑞)
(作者单位: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
本号刊载的作品(含标题及编辑所加的版式设计、文字图形等),未经中国文物报社授权不得转载、摘编、改编或以其他方式使用,授权转载的请注明来源及作者。
韩建业:石峁:文化坐标与文明维度
我要新鲜事2023-05-27 19:18:150000浙江一个古井传说闹鬼 12天后挖出百件国宝(古井文物)
浙江古井里面有着上百个宝藏,都是太平天国残余势力投放的。在我国民间会传出一些神神鬼鬼的传说,有一些是从古代时候就传承下来的,比如说浙江的一个古井就有着这样的说法,而在2016年在一次闹鬼的说法传的十分凶,这也是引发了一次比较大的考古工作,这个古井的位置是来自于浙江金华的一个寺庙,宋代建成的寺庙叫做智者寺,而这个古井则是在智者寺里面比较不起眼的一个古井而已。闹鬼传说我要新鲜事2023-05-10 23:07:340000清官包拯墓穴被发现,墓室的场景
说到中国历史上第一位清官,你会想到谁?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在第一时间想到不偏不倚的包青天包拯。包拯的青年形象可以说已经深深扎根于人们的心中。出土的包拯之墓再次打破了人们对它的固有印象,甚至连专家走进他的坟墓都目瞪口呆。古墓主人我要新鲜事2023-08-20 20:37:170000嘉陵龙:四川小型食草恐龙(长4米/距今1.5亿年前)
说到恐龙,食肉的总是备受关注,其中又以霸王龙、棘龙等为最。为了丰富大家的恐龙知识,小编今天为大家介绍一种小型食草恐龙,它就是嘉陵龙,出土于中国四川,一起去认识看看。嘉陵龙基本资料嘉陵龙是一种中国的小型食草恐龙,它体长4米,与匈牙利龙、天镇龙差不多大,体型在已知774种恐龙中赞排第413位,生活在距今1.63亿-1.5亿年前的中侏罗世。嘉陵龙化石我要新鲜事2023-05-09 01:54:34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