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评十大考古:夏都二里头再次参评
今天《文物报》官方再次爆出两项重量级参评今年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的项目。一项是山西绛县西吴壁遗址,一个是偃师二里头遗址。关于这两个夏商时期的重要遗址,之前小瓜都写过相关文章进行介绍。这两个遗址一个是夏代晚期的都城,一个则是当时重要的铜矿产地及加工地。所以,我们还是先说都城吧。

二里头遗址上一次出现在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评选还要追溯到2004年,当年的领队还是刚到二里头遗址主持工作的许宏先生。当时二里头遗址的新发现有大家耳熟能详的宫城、井字形大街,还有绿松石龙。那是在非典的2003年使得二里头队能够集中人力,平心静气搞出了大发现。这近二十年过程中,二里头遗址从一个学界术语,逐渐走向大众,各种纪录片、新闻报道和科普文章让人应接不暇。而对于学界来说,这近二十年中,二里头遗址宫城的内涵不断被丰富,多学科研究展现了当时的王朝气象。几套大报告、各类文集、专著和文章惠及学界。当度过了艰难的三年新冠疫情,以赵海涛老师为核心的二里头第四代团队又将给我们怎样的答案呢?参评十大可能只是一个开胃菜。

几年前赵海涛老师便在国内权威核心期刊《考古》发表关于二里头遗址内部“九宫格布局”的论断。当时包括我在内都觉得貌似有些理想化,因为后边郑州商城和殷墟,乃至汉长安城也不见得那么规整。难道二里头就是《周礼 考工记》对古代都城描述的那个蓝图?
首先,自2019年以来,二里头考古队他们在中心区新发现主干道及两侧墙垣,揭示二里头都邑为多网格式布局。其实就是在原“井字形”主干道的基础上,再进一步向其他方向扩展,发现周边各个区域应该是由道路和墙垣区隔的不同功能分区,至少看中轴线上的三大块是没问题,往两边的聚族而居的区域也有这样的趋势。

其次,新发现陶器、骨器、角器和疑似漆器加工作坊,是都邑布局和手工业考古的重要突破。以前我们多关注二里头的高端产业,如制铜作坊、绿松石作坊,而随着发掘和研究的细化,将展现二里头遗址更接地气且丰富的生产组织。特别是漆器加工尤为难得,因为在北方地区漆器很难保存,而且一般都认为是在南方生产。

再者,在祭祀区以西发现贵族居住、墓葬区以及非正常墓葬。这块当年我去二里头参加发掘时,就听技师说过,对西边的勘探发现有保存较好的墓葬。这次发掘又发现了二里头时期的高等级的铜器和玉器,着实让大家急得眼馋。

总之,二里头都邑严格方正的都邑规划制度、宫城宫室制度、“居葬合一”的布局结构,以及青铜礼乐制度等多种文化、政治制度和模式,被商周王朝继承,为商周文明奠定了最主要和最直接的基础,并被后世延续发展,体现了二里头文化、二里头王国在中国历史上具有的划时代意义,以及其对商周文明的引领作用。同时,二里头都邑的这种布局,也为先秦时期其他都邑遗址探索布局、结构提供了有益参考。

相比上一次二里头遗址参评十大的发现,这次的工作虽然很多,很细,但是缺乏足够抓人眼球的亮点。布局的新发现是对原来的补充和对赵队“九宫格”布局的实践印证,作坊遗址因为不够高端而少抓手,墓葬有铜器但毕竟不是绿松石龙。所以,我们对二里头期待有多高,相对地要求就会更高。对于这种工作六十多年的遗址想做出新的确实不容易。但是好在,现在二里头开始准备申遗了,各种国家大课题都不断加持。所以,二里头这次进20强终评是没问题,但是是否10大,就要看天时地利人和以及其他参评的项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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