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山东女劳模申请入党,公安局长看到档案后下令:立即逮捕
1958年春,济南一机械厂迎来不速之客,他们是自上海前来的公安人员,奉上海公安局长黄赤波之命抓捕厂里一女医生劳有花。
当劳有花被带走时,全厂人员包括厂领导无不震惊,在大家眼里,劳有花医术精湛、和蔼可亲、工作积极性高。
前段时间刚填写了入党申请,为何此时会被公安人员带走,并且执行了枪决!
其实,正是那份入党申请,让劳有花的真面目暴露在众人面前,她正是曾参与1949年“陈毅刺杀案”的国民党特务余孽。
那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劳有花是如何避开了“三反五反”,又为何突然身份暴露?
这一切都要从波谲云诡的“陈毅刺杀案”讲起:
1949年5月下旬,随着上海战役的胜利,国民党反动派只能加快败逃台湾省。而上海作为曾经的十里洋场,其一举一动在国际上都有着重要的影响力,上海失守,更是让国际方面对国民党失去了信心。
为了治理好上海,三野司令员陈毅担任上海市市长,其主要职责是稳定上海秩序,尽快恢复各行各业生产劳作。
然而,上海的逐步稳定引来了蒋介石的怨恨,他为了报复中共,下令国民党保密局展开一系列的报复行为,如枪击、投毒、撞车等手段,企图将刚稳定的社会秩序打乱,并派出特务组刺杀陈毅市长。
在老蒋看来,只要陈毅被暗杀成功,那就可以大煞中共士气,不利于中共在上海的维稳,且可以壮大国民党军队的士气。
毛人凤接到蒋介石任务后,当即制定了“天字特号的萤火虫行动”计划,并派出以封企曾为代表的28名特务率先前往上海。
然而,当封企曾抵达上海时,上海公安局就已接到情报,并动员广大群众深挖细查。
很快,一名知情者主动自首,坦言封企曾的行踪,没多久,特务头子封企曾就被公安人员抓捕归案,其余27名特务也被一网打尽。
毛人凤得知后仍不死心,又派出王牌特工朱山猿,为了让其死心卖命,毛人凤给足了好处。可朱山猿刚来到上海落脚不久,再次被公安人员抓捕归案。
接连四个月,先后两批特工组刺杀陈毅,但还没施展拳脚就被我方一网打尽,毛人凤十分憋屈,蒋介石更是咬牙切齿,对毛人凤狠狠批评了一番。
失望之余,蒋介石对毛人凤说:“派谁去都没用,只有刘全德去,才能将‘陈毅’解决掉。”
那么,刘全德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蒋介石这么高的厚望?
刘全德时年34岁,江西吉安人,早年里曾参加红军,16岁时就因表现出色而成为共产党员,后在红军队伍中当过班长、排长、连长。
1933年时,刘全德被派到上海特科部门,负责铲奸保卫工作,因他自幼学习武术,身手了得,精通擒拿、拳术,且枪法精准,人称“神枪手”,在保卫工作上有如神助,工作完成出色。
然而,1935年时,刘全德被派到武汉执行任务,不料行踪泄露被国民党抓捕归案。在审讯之时,因他受不了国民党的利诱威逼,随即叛变,走上了不归路。
按理说戴笠对中共投敌之人并不会重用,但当他听说刘全德枪法神乎其神后,生起了招揽之心,并亲自前往监狱接见,还备上酒席,让其好生为国民党卖命。
就此,刘全德成为国民党的鹰犬,死心塌地为戴笠卖命,并培养不少出色的军统特工。
抗日之时,戴笠派出多名特务刺杀汉奸陈篆,可行动每每都没成功,最后刘全德被戴笠请出山,密赴上海刺杀陈篆。
戴笠对刘全德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可刘全德却轻而易举就将陈篆暗杀,也正是这一次的小试牛刀,让刘全德名声大振,并得到蒋介石嘉奖。
抗日战争后期,刘全德被派到上海坐镇,从事对日伪汉奸的绑架暗杀行动,立下了诸多大功。
正因如此,蒋介石亲自点将刘全德,派其去上海刺杀陈毅,在他看来,刘全德对上海社会环境了如指掌,且人脉比较广,定然能够成功。
其实,刘全德早在1949年6月就被解放军抓捕,但当时对方隐姓埋名,再加上警方对刘全德的情报了解不多,而刘全德积极立功赎罪,很快就被释放,后几经波折回到台湾。
故此,毛人凤和一众心腹并不认为刘全德有多么优秀,认为其“神枪手”称号徒有其名罢了。
临别前,毛人凤让刘全德露上两手,此时的刘已大醉酩酊,听到这一提议并没有反对,毛人凤亲自让小特务丢起一只鸽子和一双皮鞋。
正在喝酒的刘全德突然动了起来,掏出身上的两把枪,并迅速瞄准目标,鸽子、皮鞋同时击中。
一旁的毛人凤等人正想看着刘全德笑话,见到其神乎其神的枪法,顿时惊讶不语,在他们看来刘全德完成任务不是难题。
次日,刘全德伪装潜伏上海,和其他军统特务不同的是,他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自认为这样不会被我方发现,至于武器随时可通过往日关系弄到手。
当然,为了配合刘全德工作,毛人凤还为其交代了3个关系,这三个人是保密局在上海安插的潜伏特务,其中前两人和毛人凤有电台联系,第三个关系是备用关系,如果其他两人解决不了问题,再联系此人。
在毛人凤看来,第三个关系因长时间不联系,不知对方是否叛变,尽量别用这个关系。
可刘全德却认为,前两个关系的电台很容易就会被我党侦破,很容易出问题,自己前去联系可能自投罗网,反而第三个关系更安全一些。
就这样,刘全德抵达上海后,就朝着第三个关系居住地走去,实际上,这个关系早就在上海解放初期投案自首,获得警方的宽大处理,但警方有过要求,一旦国民党方面上门联系,第一时间上报公安局。
当刘全德上门后,“关系”就认出了对方,为了让刘全德放松警惕,“关系”可谓是有问必答,对其十分热情。
刘全德自认为慧眼如炬,眼前的“关系”应该没有叛变,还值得信赖,因而放松了戒备。
实际上,“关系”早已心属我党,为了能让刘全德落网,他假装胃痛,提出前去药店买药离开家中。
不过警察局距离此地较远,离开时间长了会被怀疑,“关系”正愁着如何是好,却没想出门不久就碰上巡逻的解放军,连忙将此事上报。
解放军听了后很是激动,决定当即抓人,但鉴于刘全德功夫高强,身手敏捷,“关系”连忙制止,让对方多派一些人,将四周包围,如此刘全德插翅难飞。
很快,部队派出一个排兵力,公安局也快速行动起来,将刘全德层层包围。
眼看着“关系”久久没有回来,刘全德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暴露了,可他打开窗户才知道自己已被包围,只好选择投降。
刘全德本质上是贪生怕死的小人,见到再次落到中共手里,为了能够立功,连忙交代了自己所了解的所有事情,根据其口供,警方很快就将19名窝匪抓捕归案,就此“陈毅刺杀案”落入尾声。
在审讯过程中,刘德全坦言毛人凤交给自己的两个关系,一个名为雷霜,一个名为劳有花。
其中雷霜曾在抗日时打入汪伪特务组织中,解放时期在国民党上海警察局工作,后因肺病休假一年,病好后选择改行当了洋行职员。
上海解放后,雷霜选择自首,因没发现其犯下罪行,公安机关将其释放,却没想他真实身份是毛人凤留下的潜伏特务。
不过当警方抓捕雷霜后不久,心力交瘁的雷霜肺病复发,没几天就死在监狱中。
雷霜被顺利抓捕,可另一个“关系”劳有花就显得特别神秘,根据刘德全交代的地址,警方并没有发现劳有花这号人,随后的“镇压反革命”运动中,劳有花也没有被人揪出,似乎凭空消失了一样。
办案人员觉得有些蹊跷,立马跟进调查,可始终没有结果,再次审讯了刘全德,希望其提供更多线索。
根据刘全德所言,劳有花1923年出生于山东胶州一地主家庭,因生活富足,很小就被父母送到私塾学习,1937年时考上南京一所护士学校,这一年她才不过十四岁。
此时的劳有花,对未来充满着期待,可没想到不久后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很快南京沦陷,学校被迫迁往汉口、重庆。
期间,劳有花的父母因反对日军压迫遭到破坏,她得知后伤心欲绝,对日本鬼子痛恨不已,并强烈要求参军杀敌抗日。
1941年,劳有花的参军申请被批准,她本以为自己能被派上前线,但最后却鬼使神差的分配到军统局一医务室。
劳有花对此自然是不满,她不甘心在大后方当一名护士,一心想着上前线。为了达成所愿,她还写了一封血书交给军统局长戴笠。
戴笠见到这封血书,惊讶于一名女流之辈有如此志气,特意前往医务室见她一面,并对其勉励鼓舞,让其安心留在大后方。
劳有花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无能为力,只能默默从事护士职业。本以为这一辈子都要平凡度过,可1944年年底,她突然接到了戴笠的召见。
原来,此时军统局召开了一个短期训练班,除了男学员外,还招募10名女学员。
而能够胜任军统工作的女子本就不多,戴笠突然间想到了少女劳有花,因而专门召见她,问其对特工有没有兴趣。
劳有花对军统特工一直很崇拜,听闻自己也有机会成为特工,当即答应下来。戴笠很是满意,专门任命其为特训班副班长。
不过,待到劳有花训练有成后,抗日战争已经结束,但已被国民党洗脑的她,对我党十分仇视,并在军统的示意下犯下种种罪行。
而因劳有花出生地主家庭,毛人凤并不担心她会被我党策反,因而对其很是重用,屡屡派其完成各种情报任务。
刘全德虽然知道劳有花是国民党特工,但以为对方只是花瓶,直到此次奉命前往上海“刺杀”陈毅,才知道劳有花已是毛人凤的重要棋子,从事潜伏工作,但接下来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其实,早在1948年11月时,劳有花就被派遣到上海潜伏,为了不暴露自己身份,劳有花自行来到上海滩,并依靠老本行护士专业在霍山路的杜传耀诊所工作。
因劳有花业务能力出众,为人和蔼善良,很快就获得了杜传耀和同事们的好感。
然而,因经营不善,再加上土匪抢劫,杜传耀只好选择关闭诊所,不过考虑劳有花无处可归,他将其介绍到曹家渡一棉纱厂医务室工作。
劳有花青春秀丽,长相可人,引来了纱厂老板的垂涎。仅仅一个礼拜,劳有花就被老板强迫发生关系。
尽管心有不愿,可劳有花一想到自己执行特殊任务,有老板在身边,自己今后潜伏会更加方便。
时间来到了1949年10月中旬的一天,因家中无人,纱厂老板将劳有花带回家中约会,不过因一时激动,老板心脏病发作,再加上纵欲过度猝死。
劳有花见这个老色鬼死在自己身上,吓得六神无主,也晕了过去,直到老板妻子家人回到家中,撞到了两人丑闻。
老板妻子虽然十分生气,可为了维持大家族的颜面,不得不和劳有花谈判,给了她一大笔钱,要求她立即离开纱厂,永远不对外人说起此事。
劳有花十分无奈,但也只能选择拿钱走人。尽管她有了一大笔钱,不用担心生活问题,可为了不被人怀疑,她又在卢家湾一诊所找了份工作。
来到新的地点后,劳有花按照惯例,用暗语说明自己的职业和住址,通知上司。没几天,她就接到了保密局的命令,将中共领导人陈毅、谭震林等人的生活习惯、出行情况等情报收集起来。
劳有花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毛人凤意在对上海方面有关领导下手,暗杀行动即将开始。劳有花知晓后,没有任何犹豫,通过各种手段收集情报,并及时发送给联络人。
1950年初,劳有花又一次收到保密局情报,其内容只有12个字:即将来客,准备接应,务必配合。
劳有花知道暗杀行动已开始,负责刺杀的军统特务不日将找到自己,她内心比较忐忑,生怕自己身份暴露。
可她左等右等,始终没等到联络的人。
直到1950年2月的一天,在上海卢家湾私人诊所工作的劳有花,忙里偷闲,按例拿出当天的报纸认真阅读起来。
然而,当她展开报纸时,“国民党王牌特工刘全德在上海落网”的字眼映入眼帘,看到这则新闻,劳有花瞬间变脸,随即发呆起来,直到有病人前来她这才回过神来。
劳有花的同事也有些诧异,心想花姐性格一直很淡定,遇事总能沉着处理,为何今天走神了?
时间过得很快,下班后劳有花急忙回到住处,收拾随身的行李,趁着夜色静悄悄离开了私人诊所,并乘车离开上海,当时时局比较混乱,对于劳有花的离去,诊所的人并没有多想。
劳有花一路向北前行,很快就来到了山东,她是山东胶州人,按理说应该回胶州老家,不过她父母早在抗日期间就已离世,回家无依无靠,思来想去,她决定投靠在济南的表妹。
劳有花和这个表妹关系比较融洽,当年表妹前往重庆时,她还隆重招待过,两人感情也愈发浓厚。后来,表妹嫁给了一个解放军干部,她还曾参加两人的婚礼。
而如今新中国成立,表妹因积极为革命奉献,再加上当地政府部门急需人才,表妹如愿以偿成为了一名干部。
当得知表姐劳有花前来投奔,表妹并没有拒绝,反而摆上酒菜为表姐接风洗尘。
在酒桌上,劳有花谎称自己所在的单位倒闭,在上海混不下去,只能前来济南寻找机会,希望表妹能够接济自己。
表妹得知劳有花处境凄惨,顿时生了恻隐之心,她当即决定会为表姐介绍一份工作,还恭维道:“表姐一表人才,且毕业后一直从事医护工作,现今济南各地急需人才,想来以表姐的能力定然能够大放光彩。”
不过,劳有花听了后,眼角湿润,表示一切悉听表妹安排,但她也提出只想在工厂里工作,不想去医院部门。
对于这一特殊请求,表妹并没有多想,和军官丈夫交流了一阵子,很快就拿定主意。
第二天,当劳有花刚刚睡醒时,表妹就告诉她一个好消息,已经为她妥善安排好一份工作,在一家私人机械厂医务室上班。原来,表妹军官丈夫拜托了一个已转业地方的老战友,在其帮忙下介绍这份工作。
劳有花听了后十分高兴,很快就来到了医务室履职,没几个月就已经和工厂员工打成一片。
尽管她之前一直从事护士职业,可一般的小病都会看,再加上她医学经验丰富,总能将工人们身上的小病治好,因而得到了大家的爱戴。
不过劳有花心中仍有介怀,她生怕自己的身份会被查出,不敢真正和大家打成一片,始终小心翼翼,低调做人,每天在医务室混日子。
就这样,劳有花顺利地度过“三反五反”,外来人的身份一直没被怀疑。
然而,她的文化水平在当时是全厂最高的,就算她想低调,可部门领导仍时不时找到她,不是让她读报纸就是做开会记录。
久而久之,出黑板报、写标语等政治学习类的东西都交给劳有花负责,而劳有花有文化,这些东西自然是手到擒来,很快就成为全厂知名人士。
后来,区政府举行宣传员培训班,每个厂都要派人参加,而劳有花毫不意外的被选中,渐渐地外厂人也知道她的大名。
随着身边恭维的声音越来越多,再加上国民党“反攻大陆”已是空谈,劳有花意识到再和国民党扯上关系只会跳进火坑,她决定重新生活,向共产党靠拢,认真过好每一天。
接下来两年里,劳有花对待工作更加积极,很快就被全厂评为劳模,再加上她长相美貌,迎来了不少人追求,但她对这些追求者并不上心,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
时间来到了1957年,这家机械厂经过改革,已成为公私合营企业,而随着“反右运动”结束,厂里决定发展一批优秀员工为中共党员,而劳有花因是积极分子,成为被组织考察的对象。
1957年年底,劳有花顺利通过组织考验,名字列入党员考察名单内,而她也顺势写了一份入党申请书,并积极参加和党组织有关的工作。
次年初,劳有花被组织叫去谈话,并让其填写一份履历登记表格,且需要填写证明人信息,以确保履历无误。
劳有花看到这份表格后,有些心虚,也为自己这些年的高调做人而后悔,不过事已至此也容不得她后悔,她只能硬着头皮填写并上交组织。
劳有花的这份履历表上交后,起初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很快就通过济南方面的审核,但因劳有花有过在上海的工作经历,履历需经由上海方面审核才行。
根据劳有花填写的履历,工作人员一一前往她工作过的诊所等地核实,审核无误后,经由上海公安局局长黄赤波审批签字。
按理说,流程进行到这一步,黄赤波无需再仔细审核,只要签字就行。
然而,当黄赤波看到“劳有花”这个名字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他隐隐约约发现自己对这一名字有过印象,到底是什么呢?
黄赤波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突然灵光一闪:“此人难道是陈毅刺杀案刘全德团伙成员?”
不过口说无凭,为了避免弄错对象,他连忙从档案中找到了当年的卷宗,并对比劳有花的履历资料,这才发现此人正是1949年参与陈毅刺杀案的国民党余孽。
而后,黄赤波局长立即下达对劳有花的逮捕令,并给济南公安局发了一封急电,就这样劳有花被成功抓捕归案。
1958年3月的一天,熙熙攘攘的上海火车站驶入一辆吉普警车,众人并不知这辆车为何会停在这里。
就在此时,有四个特殊的人下了列车,其中三人为身穿制服的公安人员,走在前面的是一名短发女子,此人正是劳有花。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劳有花被押到吉普警车之上。汽车飞快驶出火车站,并朝着上海公安局驶入。随着汽车停下,劳有花再次下车,被押捕到一间审讯室内。
此时的劳有花神情憔悴,再也没有过去的光彩,始终低着头不说话,似乎她早已知晓自己的命运。
而后,公安干警对其进行审讯,并灌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经过一段时间的思想挣扎后,劳有花坦白自己曾为国民党军统特务的身份,并坦白自己过去的种种罪行。
此时,人们才知道,眼前这个曾是入党积极分子的女子,其真面目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军统女特务。
不过,这多亏了慧眼如炬的黄赤波局长,才没有让劳有花这个漏网之鱼继续逍遥法外。
当初劳有花之所以能够顺利从“陈毅刺杀案”中脱身,和台湾保密局情报方面的漏洞也有一定关系,劳有花不断变更潜伏地址,尽管接头上级知晓,可因保密局没有相关规定,并没有及时告知毛人凤。
如此一来,劳有花换了几个工作,但台湾保密局依旧以为劳有花仍在霍山路诊所工作。
刘全德虽然是其接头人,但也只知道劳有花在杜传耀诊所工作。
而当他将劳有花招供出来后,上海市公安局警察急忙赶往霍山路,但并没有发现诊所,只发现一家水果店,尽管查出半年前此地确实是一家私人诊所,可因时间太长,没有留下什么信息,调查难度太大,最终不了了之。
尽管如此,负责“陈毅刺杀案”的公安人员黄赤波却对“劳有花”这个名字牢记在心。
黄赤波曾感叹道:如果不是劳有花填写入党申请,或许还真的会让她逍遥法外。
其实,劳有花在填写履历时,可谓是绞尽脑汁,尽可能隐瞒自己在军统的经历。
如她将自己在抗战时期为国民党效力一事改为私人诊所工作,其时间持续到1948年,证明人为表妹和表妹军官丈夫。
因表妹并不知道劳有花和国民党有过接触,也不知其是军统特务,因而主动为其证明。
而劳有花最担心的就是她在上海的经历,不过她如实将自己在杜传耀诊所、曹家渡纱厂的工作经历写了进去,隐瞒了在卢家湾诊所的工作经历。
在劳有花看来,自己在这两个地方没犯什么错,至于和纱厂老板的丑闻,对方肯定不会大肆宣扬,就算被揭露,也可以辩解自己被强迫。
劳有花自认为自己编纂的履历没有漏洞,却没想碰到了“克星”黄赤波。
劳有花的履历被所在的济南机械厂党组织发向上海,一份是给上海卫生局,一份是给曹家渡工厂。
前一份公函还在证明中,但另一份公函经工厂确认履历无误后上交给上海市公安局审核。
只要局长黄赤波审批备案后,就可以给济南机械厂发回函,偏偏黄赤波对“劳有花”这个名字印象深刻,从档案中找到当年的悬案,并亲自下达逮捕令,从而将劳有花绳之以法。
面对铁证如山的证据,劳有花没有任何隐瞒,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不久后被依法判决死刑。
正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再精心隐瞒的罪行,也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或许直到劳有花死前,都没明白自己为何要填写入党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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