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教士盗墓引出古代尸体防腐秘术，这种怪异做法真的令人无法接受

比利时传教士变身“盗墓者”调查

本文作者 倪方六

闵宣化是比利时传教士，1909年（宣统元年）9月12日被派来中国内蒙古东部传教，著有《东蒙古辽代旧城探考记》《闵宣化笺证》等；凯尔温是比利时传教士，1905年（光绪三十一年）9月27日来内蒙古东部地区传教，发现契丹文小字。

图：《东蒙古辽代旧城探考记》书影

1922年（民国十一年），两人先后盗掘了今内蒙古赤峰境内的辽兴宗永兴陵等，这篇文章就来谈此事。

辽代帝王陵多灾多难，辽亡国后即被大金国女真人盗毁了。到1914年（民国三年），自林西县长发现辽圣宗永庆陵并盗掘（详见《民国盗墓史》（内幕卷）《官民“刨古董”篇·县长盗墓》一文）后，便未清静过。1922年（民国十一年），比利时传教士闵宣化和凯尔温，先后光顾辽陵，从辽兴宗的永兴陵盗出了汉白玉哀册。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比利时两位传教士的这次盗掘，消失近800年的契丹文竟然被发现了，这也算民国盗墓史上一桩文化传奇事件吧。

闵宣化（Mullie Jozerf），1886年（光绪十二年）2月14日，出生于比利时的St.Denijs，后入法国籍。他是比利时天主教圣母圣心会的传教士，1909年 （宣统元年） 9月12日，被派来中国内蒙古东部地区传教。

图：来华西方传教士们（老照片）

辽代帝王陵正好处于闵宣化负责的传教区域内。

被闵宣化首先光顾的辽代帝王陵，至少有4座：位于今内蒙古自治区巴林右旗岗根苏木床金沟的怀陵，陵主是第二代皇帝——太宗耶律德光；位于今内蒙古自治区巴林右旗索博日嘎苏木北庆云山一带的陵墓——分别是辽圣宗的永庆陵（东陵）、辽兴宗的永兴陵（中陵）、辽道宗的永福陵（西陵），全称“庆陵”。

这些辽代帝陵，在闵宣化日后出版的《东蒙古辽代旧城探考记》一书中，全部提到了，并作了详细交代。

怀陵陵主耶律德光，是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第二个儿子，年轻时就跟随耶律阿保机征战，并屡立战功，20岁即被授予“天下兵马大元帅”。皇位本来是他大哥耶律倍的，但在摄军国大事的国母述律后的支持下，逼兄让位，耶律德光于927年（天显二年）当上了辽国皇帝。

图：辽太宗耶律德光在位时使用的铜钱

除了开国皇帝耶律阿保机，辽国最能干的皇帝就算是耶律德光了。他一生南征西战东掠，夺得燕云十六州，基本上确定了辽国统治版图，稳定了契丹政权，是辽朝发展过程中关键性帝王之一。中国历史上有名的“儿皇帝”、后晋皇帝石敬瑭，就是向他称“子”的。

947年（大同元年），耶律德光升镇州（今内蒙古赤峰市宁城县西）为中京。同年夏四月突然病倒，死于今河北栾城，享年46岁。“夏四月”已相当于现在西历五六月份了，天气已很热，在这个时候，尸体极易腐坏发臭。

图：常见腌鱼做法

如何防腐，以延长时间，方便丧事安排？为了保护尸体，减少细菌侵入，古代有条件的，一倒头便会用香汤沐尸，再用酒一类的消毒液擦洗干净。据《周礼·春官》“小宗伯”条，先秦时的周王室就是这样：“王崩，大肆以秬鬯渳。”。

所谓“大肆”，就是天子死后洗尸；“秬鬯”[jù chàng]，古代用黑黍和香草酿的酒 ；“渳”[mǐ]，意思是浴尸。整句话联起来的意思就是：周王死了，要陈尸而浴，用秬鬯清洗尸体。这种保护尸体的方法，至今民间都在使用。洗尸时用酒擦尸很好理解，为什么要使用香料？因为古人发现，香料也有很好的杀菌防腐功能。

图：古棺内尸体保存如初，众人围观看稀奇

就土葬风俗而言，接下来要赶紧置办葬具（棺材），准备沙包收殓；有条件的则会在尸体周边置冰块降温延缓。同时请风水先生卜择风水，尽快下葬，入土为安。作为北方少数民族，契丹人没有中原这种文明程度更高，更讲究的办法，直接使用盐来腌尸。

此法称作“羓”，形象点说，就是现在民间“腌咸鱼”方法，把内脏掏空，洗干净，放进盐腌。

图：江苏泰州出土的明代不腐尸体，显示当年尸体防腐做得很到位

很显然，中原古人无法接受这种怪异的尸体处理手法，太恐怖，太令人恶心。羓，本是北京少数民族处理牛、羊等肉食品的办法，后来被移植到尸体保护上。耶律德光尸体就是这么处理的：掏空了内脏，然后用大盐腌，称为“帝羓”（详见《民国盗墓史》相关章节）。用这种方法处理过的尸体，被一些现代学者称为“东方木乃伊”。

当年九月，耶律德光被葬入怀陵，庙号“太宗”。

图：考古出土的古代整木凿成的葬具——船棺（四川什邡出土，战国年代）

对于闵宣化盗怀陵一事的真伪，也存有争议。从《东蒙古辽代旧城探考记》的“怀陵”篇来看，闵宣化只是到了怀陵，似乎并没有盗掘，但其书中有“非发掘不能知之”一语，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的行为。

不过， 《东蒙古辽代旧城探考记》中明确地说到，他曾进入了庆陵中间那座墓——辽兴宗的“永兴陵”，当地人称“中陵”。而这座陵墓，也是其同道凯尔温主要盗掘的一座陵墓。

这篇先说到这里，下一篇会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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