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发现 | 金上京城南城内道路系统、建筑分布再添考古新材料——金上京遗址2019—2020年度考古收获

作者：赵永军 刘阳

金上京遗址位于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阿城区南郊。上京城是金王朝修筑的第一座都城。金上京城由毗连的南、北二城组成，平面略呈曲尺形。二城周长约11公里，总面积约6.28平方公里。

2013年以来，黑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对金上京遗址开展连续考古发掘勘探工作。通过考古勘探勘查，上京城外城现存马面83座，城墙拐角及南北两城隔墙连接部位建有角楼，共计7座。发现有城门12座，其中北城北墙1座、北城东墙1座、北城西墙1座、南城北墙1座、南城东墙1座、南城西墙1座、南城南墙3座、南北城之间隔墙3座，个别城门外带有椭圆形瓮城。城墙外及二城间的隔墙（腰墙）南侧，均有护城壕。

皇城（宫城）位于南城内西北部，平面为长方形，南北长649米、东西宽503米。现存皇城南门（午门）两侧有两个高约7米的土阜，对峙而立，称为阙。两个大土阜间又有两个小土阜，各高约3米。大、小土阜间是皇城南门的3条通道，中为正门，两侧为左右阙门。考古勘探确认皇城北、东、西三面城墙上亦有三座门址，北门和南门相对，东门、西门大致处于东、西两墙中部偏南位置。

皇城外南侧有纵横交错的道路，皇城南门至南城南墙西门址之间有一条宽40余米的大道，其与皇城内殿址处于一条轴线上。2019—2020年，重点对南城西部区域进行了考古勘探，并对道路西侧的部分建筑基址进行考古发掘，以了解和认识南城的建筑布局和使用沿革。该区域以两条东西向道路将皇城南门址通往南城南垣西门址大街西侧，分隔为三个聚居单元。每个聚居单元内交错分布道路、建筑址、水井、排水沟、灰坑等大量遗迹。通过考古钻探，初步了解到南城内西侧的“中轴大街”两侧建筑址基本对称分布。

2019年黑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对金上京城皇城外西南侧建筑遗迹进行了考古发掘，发掘面积600余平方米。此次揭露的区域为东西向道路L2南侧的排水沟局部及其南侧的3座建筑基址。该区域为皇城外南侧，自北向南的第一单元区。

图1 2019年金上京遗址南城西南部发掘区全景（上北下南）

TJ1紧邻L2南侧排水沟的南部，南北宽10.2米，东西向发掘的长度约23米，两端向东西两侧稍有延伸。台基为夯土筑，建筑的原始活动面已不存。台基上磉墩分布清晰有规律，揭露的部分为东西5列、南北3排的平面布局，磉墩长度约1米。台基上分布9个灶址，分为简易地面灶和大型的砖砌灶。在台基的西部还置有一个完整的取暖设施，由一个灶膛和四条烟道组成的火炕。该处夯土基址应为排房式建筑，其上的灶址为不同的时期构建和使用。

图2 2019TJ1西侧的火炕遗迹(上北下南)

TJ2位于TJ1的南侧，遭破坏较严重，未完全发掘。其和TJ1（建筑址）大致平行排列，台基上南北并列分布2排磉墩。

TJ3位于TJ1的西南侧，此次只发掘台基的东北部，实际发掘范围南北长4.4米，东西宽4.75米。台基东部有南北向分布的磉墩2个。结合勘探，该台基南北长约7米，东西宽约7.1米，是一座近方形的建筑基址。TJ3上部夯土呈黄色，较纯净，但质地不致密。北部和TJ1相连接，部分夯土叠压于TJ1之上，应是晚于TJ1的一个建筑遗存。本年度揭露的三座台基址有早晚两期年代之分。

L2为一条东西向道路，其东段和南北向的“中轴大街”相接，该段道路于2018年已做发掘；道路向西直抵南城西墙边缘。L2南侧的排水沟沟口宽约2米，斜壁，底部不平。排水沟内堆积主要为黑灰色淤积土和灰白色烧灰土，出土大量陶瓷器碎片等，少量的建筑瓦构件和铁、铜器，还有较多的动物骨骼等。

本年度发掘区出土陶瓷器以生活用器为主，砖瓦等建筑构件皆为废弃后的残件。陶器为泥质灰陶，有罐、盆等；瓷器有碗、盘、碟等，以定窑白瓷为多。

图3 2019ASⅢH3：2兽面纹瓦当

图4 2019ASⅢH1：3兽面纹瓦当

图5 2019ASⅢG1：71陶塑像

图6 2019ASⅢG1：75白釉瓷碗

图7 2019ASⅢG1：58白瓷龙纹盘

2020年黑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继续对金上京城皇城外南侧、“中轴大街”中部西侧的建筑遗迹进行考古发掘，发掘面积1300余平方米。主要清理出夯土建筑基址3座及附属排水沟和房址等遗迹。该区域为皇城外南侧，自北向南的第二单元区。

图8 2020年金上京遗址南城西南部发掘区全景（上北下南）

发掘区东部为一座高台楼阁式建筑遗迹，其西侧区域南北向以长廊分隔，形成不同的居住单元。所揭露的建筑遗存大致有早晚两期年代差异。1号夯土台基南北走向，发掘部分南北长40余米，东西宽17.5米，为廊庑类建筑。2号夯土台基呈东西向，发掘出的部分夯土上均匀分布9个磉墩，磉墩宽3米左右，结合钻探可知此建筑东西面阔5间，南北进深2间，可能为高台楼阁式建筑。3号台基呈八边形，边长2.2~2.3米、直径5.8~5.9米，为亭榭类建筑。2座房址打破1号台基和2号台基，房址内有灶膛和火炕设施，属于金代稍晚阶段的建筑。

图9 2020年金上京3号建筑台基址（上北下南）

图10 2020ASⅢF1（上北下南）

主要出土器物为建筑构件和生活用品，包括大量的砖瓦和建筑饰件，砖瓦等建筑构件皆为废弃后的残件。瓦当除常见的兽面纹之外，还发现有莲花纹图样。陶器为泥质灰陶，有罐、甑、盆等；瓷器有碗、盘、碟等，以定窑白瓷为多；铁器有铁钉、斧、刀和锁等；铜器有、铜环等。发现的铜镜为圆形持柄式，纹样为仙鹤人物故事，且镜柄部有官府刻款验记。

图11 2020ASⅢH1：1兽面纹瓦当

图12 2020ASⅢT051097②：1莲花纹瓦当

图13 2020ASⅢF1：11陶罐

图14 2020ASⅢF1：10持柄人物故事铜镜

通过2019—2020年度考古发掘，进一步了解了南城内西部区域道路网布局及各类建筑遗迹的结构特征，深化了对南城内遗存分布、建筑特征和使用沿革的认识，特别是对认识上京城南城内道路系统、建筑分布及特征等情况增添了新的考古资料。上京城使用时间较短，主要存在早、晚两个时期的建筑遗存，遗存内涵相对单一，为认识金代历史及其文化面貌提供了标杆式的材料。

作者单位：黑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

本号刊载的作品（含标题及编辑所加的版式设计、文字图形等），未经中国文物报社授权不得转载、摘编、改编或以其它方式使用，授权转载的请注明来源及作者。